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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离则因为腰身被他一手牢牢捞住,此时也被带着坠向地面,只是介于有少年垫在下面缓冲,她并没有直接摔在坚硬的地板上,而是落入他温暖的胸膛。
楚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官紊乱、精神欠佳,她两手撑在他胸前时,觉得他好像比之前稍稍结实了些。
她有些疑惑地将手掌在他身上按了按,不知按到哪一处时,终于被他面色微红着抬手拦住,“姐姐不是说自己累了想睡觉么,现在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是不是……长肉了?”楚离微微用力挣开他的五指,隔着他身上的衣料,努力摸索着少年胸前的肌肉轮廓,“带你去温泉的那几天,我都没现啊。”
这肌肉还能是在她眼皮底下,一夜之间悄悄长出来的吗?
“姐姐难道不希望我长身体么?”少年面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耳根,他松开了绕过楚离腰上的手臂,拉好自己被弄皱的衣服,“这具身体才十七岁,自然还能长。”
“长身体当然好了,你才十七岁,还有生长的空间。”楚离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复他,心里却隐约觉得有些古怪。
什么叫做身体才十七岁,不该是里里外外都是十七岁吗?
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。
楚离只当是在困惑之下钻起牛角尖,不愿多想,及时打住。
“可我觉得姐姐好像不希望我长身体。”小怜偏过目光,微抿的唇角透出隐怨,“那我还不如永远保持十七岁的年龄好了。”
“我没有那个意思,只是有些意外罢了。”楚离翻到一侧,膝盖着地,伸手要把他扶起来。
小怜却一动不动躺在地上,两眼一合,还从喉咙里出一道轻哼。
楚离推了推他的身体,见他有意赖在原地,便很无奈,“不起来?”
小怜直着脖子摇了摇头,表示他的坚持。
楚离坐回床边,仍能听着雷鸣不断传入屋中,不由叹气,“今夜这雷似乎还要响一会,你不怕吗?”
少年睫毛动了动,而他的手在身侧收紧,“怕就怕,反正怕不死人的。”
楚离一面放下床幔,一面有些夸张地叹气,“我本想抱着你睡一晚,可你既然不愿起来,那便不作数了。”
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,少年便从地上坐直身子。
楚离忍不住想笑,“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?”
少年的视线先是扫过她,又落在别处,显然是心虚的样子,“我好像把东西落在姐姐床上了,没有它,我在地上也躺不安生。”
他有模有样地从床头找到床尾,翻过被子和枕头下面,甚至还仔细检查过床与墙之间的缝隙。
楚离盘腿坐在床边,安然看着他足足忙活了一整圈,也没找到他说落下的东西,“或许你要找的东西根本不在这里。”
“怎么会不在。”少年原本已经绕到她身后搜寻着目标,却在她这句话之后回过头,双手合拢朝她递来,似乎其间正捧着某种无上珍宝,“姐姐难道不想知道,我找的是什么?”
楚离木然摇头。
少年煞有其事地缓缓打开双手,其中盘着一条殷红丝带,有一边虽然还算平整,却能看出被撕过的痕迹。
这是她先前撕开一方蒙眼用的殷红丝帕,一半送他作为带,一半留在自己身上。
可少年脑后,仍好端端地系着一条殷红带,这条分明是她自己的。
楚离低头看向腰间,她原本将自己这条挂在中衣腰部的系带上,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没问题,怎么会把它落在床上而不自知?
“姐姐莫慌,我不过是想证实一件事。”少年眼底闪着一丝兴奋的光芒,“我方才解下这条丝带时,姐姐当真半点也没察觉到么?”
楚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犯了糊涂,她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感觉敏锐,对他这样的小动作不至于半点察觉不到才是,“你什么时候学了这种偷偷摸摸的小把戏?”
她不悦地从他手中取回丝带,就要收入储物镯,以免被他恶作剧似的又偷了去。
小怜却将手一收,躲过她的动作,言语中带着几分无辜,“不是我偷偷摸摸,而是姐姐的感官没有全然恢复之故。我方才用指尖戳在姐姐后腰上的那几下,姐姐好像也没有察觉到呢。”
楚离愕然对他眨了眨眼,“你是不是故意说这些来糊弄我?”
小怜抿了抿唇,转而张开双臂绕过她的脖颈,将双手在她的脑后收拢,“既然姐姐如此不小心,那不如就让我为姐姐束上这条带,姐姐定然不会再将它落下。”
少年的视线并没有落在楚离脸上,而是专注于他的手头动作,可是他的视线并不安分,而是像羽毛一样来回扫过她,使她没来由地感到脸颊痒。
不待楚离抱怨什么,他已自作主张将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她的后颈,接着由下而上缓缓移动,将她脑后的散捧起。
接着,有一道极尽丝滑的触感从她的后颈拂过,带着少年指尖的温度,那是他将丝带在她的颈后展开,并试着系住她的散。
虽然她从未让少年帮自己梳理过头,但这本该是稀松平常的动作,而不会像现在这样,如同有无数根羽毛轻拨她的意识,仿佛少年并不只是在帮她撩起散,而是在做着某种更为亲密的动作。
平心而论,她颈后泛起的微麻感还算可以忍受,可是来自身体更深处的浪潮涌动,却让她觉得奇怪。
时到今日,楚离已经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会敏感到什么程度,但却不至于因为他帮自己束就觉得心跳变乱。
他的指尖每在她的脑后触碰一下,她都觉得他是按在她最纤细的神经上,那仿佛她最脆弱的一根琴弦,上面缀满了露水,只要他指尖轻动,便会震落一道细雨。
楚离感到身子不自觉地绷紧,可这不但没有缓和她的感受,反而加重了他每一个动作带来的连锁反应。
而当少年将带在她的散中段缓缓系紧,楚离不得不合上眼睛,竭力扣住唇关以防止声音逸出口中。
她努力仰头,试图将自己的意识托举到凉爽的高空,身体却在烈火中煎熬。
最离谱的是,明明他……什么逾越的举动都没有做。
见少年收回双手坦然端详她时,楚离终于浑身瘫软,身子前倾靠在少年的胸前。
而他却能稀松平常地问她:“我不过是给姐姐束了个,姐姐怎么就这样了?”
他胸膛中传来的稳健心跳声像是醒神的节拍,楚离费劲穿过一片意识的迷蒙,一面等待浪潮平息,一面在脑海中回想方才的一切。
少年的一举一动,都让她联想起在神识中,他抚摸花苞时的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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