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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会正在清洁厨房的设备,橡胶手套上混杂着大量的清洁剂和油渍,犹豫几秒,还是放弃了拿手机给他打电话的念头。
算了,他半路就会想起来的,她想。
通常店铺打烊前,杨舒屹不只需要完成店铺由里到外的清洁工作,还要完成次日营业所需部分食材的备料工作:把米按比例淘洗、泡好、冻进冰箱里。再准备好第二天要用的部分食材,包括海苔、肉松、萝卜丁和罐装饮料等无需加工的食品。
为了保证紫米饭的口感,米的浸泡时长也有限制,因此备料工作要等周日晚上再进行,但打烊前的卫生清洁却偷不了懒。收拾那两组桌椅的时候,杨舒屹才发现梁文开一直没有回来找她拿钥匙。她敏锐地得出结论,他没有选择步行十分钟回她的出租房,而是选择开车前往四公里外属于他自己的房子。
她擦桌子的动作缓了缓,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暖色的车灯直直地打在店铺的玻璃上,将雨雾、空气中的浮尘和玻璃上不显眼的水渍都照的无处遁形。
正躬身拖地的杨舒屹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强光晃了眼睛,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。
很快,那两束强光就消失不见,玻璃门再次被推开。浑身清爽的梁文开将伞留在了门口,迎上前来:“我来吧?”
杨舒屹的目光在他略微湿润的头发上停留几秒,才示意他在拖布上蹭干净鞋子,并交代:“我在水里兑了84消毒液,所以地板要拖两遍。你先拖完这遍,第二遍再换清水。我去点现金,对一下账目。”
“好。”
等梁文开告知她地板已经拖好了的时候,杨舒屹刚好完成今天的账目清算。
“辛苦啦!你坐着等我吧!”
她先是检查了一遍厨房门窗和水电的情况,确认无异常后关掉了厨房的灯,转去洗手间关窗。拖把还泡在浑浊的地拖桶里,她只好放水盥洗了一遍,再挂在墙壁的挂钩上,避免拖布因为潮湿而发臭。然后才提上她的包包,和梁文开一起关掉外间的电灯,锁上玻璃门。
冷风嗖嗖地往衣领里钻,细密的雨珠不停地往脸上飘,屋檐下的两人情不自禁地抱成一团。
室外的狂风骤雨比她之前出门扔垃圾时还要夸张,漆黑的天空不知道哪里破了大洞,无止境地往下倒水。
“这么大雨要不”她攥着梁文开的胳膊,不由自主地萌生了退意。
“走吧!雨比我来的时候还大,一时半会估计也不会小。再不走,我怕等下路段严重积水,更走不了。”梁文开搂紧她的腰,撑开手中的大伞,不由分说地护送她上车。
短短几步路,两个人身上多少都沾染上了雨夜的潮气,这一股潮气又被车载香氛的香气熏染得飘飘然。
车停进地库,雨幕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,游走在身上的似有若无的黏腻感终于得以缓解。
但厚重的关门声无形按下了身体中的某一道开关,体内积蓄的那些潮意在蓄势待发的情欲的浸润下,从毛孔中势如破竹地喷薄而出。
梁文开一把将杨舒屹按在了门板上,“咚”的一声,却没能惊扰两人的动作。他的一只手早就稳稳地托在她的后脑勺上,防止她的头被磕到。另一只手强势地扳着她的脸,方便他的予给予求。
口腔中的空气一刻不停地被掠夺,杨舒屹这几个月疏于锻炼,很快气就渡不上来,只好去挠梁文开的背。但他实在过于沉浸,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小花猫似的挣扎,因此她只好接连锤了他几下。
他终于反应过来,不舍地松开了她,垂眸观察她状态的同时,伸手抚去他们之间牵扯相连的暧昧银丝。
大拇指沾染上黏连的水渍,梁文开却并不急于收回他的手,反倒细细地捻着大拇指和食指,像是在慢悠悠地回味,又像是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时机。
杨舒屹被他眼中的危险锋芒和强烈意图威慑到,下意识地想要回避。
“我好累,想洗澡睡觉了。而且我身上油烟味好重,你闻不到吗?”
她虽然也乐在其中,但累了一天,眼皮打架,肌肉酸痛,恨不得下一秒就倒在床上一睡不醒。
梁文开轻轻摇了摇头,视线依然胶着在她的脸上,一眨不眨地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表情,看起来是准备无视她的拒绝。
“我真的好想你。”他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喑哑,明明是文雅的情话,她却听出了他对她拆入腹中的渴求。
梁文开再度凑前来吻她,两人炙热的鼻息交错,他用极尽温柔的吻来融化她的抗拒,瓦解她的理智。
粗粝的指腹划过细腻的肌肤,那股似有若无的黏腻感再度浮现,从骨节一寸一寸地攀爬,刺激着神经,让人难以忍受。
杨舒屹好像置身于海底,氧气变得无比稀薄,无处不在的潮湿彻底侵入了她。
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灵魂都处于一种失重状态,只剩下本能,急促地争取那一点儿珍贵的氧气。
濡湿的何止是唇角的津液,还有她的意识,他的手指。
梁文开用鼻尖在她温热的胸口蹭了蹭,眷恋但还算坚决地松开了她,声音像是在磨砂纸上滚过:“快点洗澡睡觉吧!你刚刚在车上都打了多少个哈欠了。”
手脚发软的杨舒屹扶着大门稳住了身形,闻言忍不住用余光去瞥他的反应,在发现他的情况不是很妙之后,立马忽视那道虎视眈眈的视线,逃之夭夭,生怕走慢两步会就被他提溜回去。
杨舒屹趿拉着拖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梁文开正穿着睡衣在客厅的落地玻璃前打电话,一只手还夹着点燃的香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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