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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步履轻缓地上前,从始至终,你们的视线都胶着在一起。
你目含审视,他同样在心中评估你。
“小姐,这个人忽然冒出来,赶也赶不走,说要见你。”其中一位保镖站直身体,双手贴着裤缝,冲你低头汇报情况。
你没有移开目光,只见绘心什八忽然笑了一下:“bonjouradeoiselle”
你摆摆手,示意保镖可以让开:“没事,辛苦了。”
训练有素的保镖很快就消失在你看不到的角落,你这才淡淡地开口:“这个称呼2012年就在法国全境废除,以及我们现在正站在日本的街头。”
adeoiselle,字面意为我的小女主人,引申为小姐、公主,最早用于称呼贵族少女。
绘心什八故意用这种称呼,彰显他和科西嘉的渊源,好让你抽出宝贵的时间为他停留片刻。
听了你的话,他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:“朝雾小姐在礼仪方面可真是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。”
你没理他,这个人都找上门来了,还不断兜圈子想着掌握主动权,还是得再冷他一会儿,才能让他看清形式。
你径直越过他,拉开车门,转身叫上糸师凛:“凛,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糸师凛应了一句,司机正在一旁,准备接过他的行李箱,他避了一下,这种小事他自己就行。
在你准备俯身进入车厢时,手臂猛地被人抓住:“大小姐何必这么急着走?”
他忽然弯下腰凑近你,温热的呼吸喷在你的耳畔,却让你有一种被冷血动物缠上身体的错觉,词句在他嘴里绕了一圈,从舌尖轻柔吐出:“你费这么多功夫,不就是为了此刻吗?”
这只是绘心什八电光火石间脑海中迸出的猜测。
他不能就这么让你离开,说难听点,在他四处碰壁之后,你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,只要有一丝微小的可能,他也会倾尽全力。
他得做些什么,留下你。
很快,高速运转的头脑,使过往一些不曾在意的画面浮现出来,渐渐串在一起。
近一年来,他似乎总能听见科西嘉这个姓氏,比过去数年的频率都要高。
各种有意无意地引导,尤其是诺阿那通电话,更是直截了当地将他引向你。
阳光破开层层迷雾,照亮了他面前的路。
绘心什八眸光大盛,他不可抑制地拦下了你,紧紧盯着你的脸,将这句猜测试探地抛出。
见你果然停下脚步,转过脸看向他,绘心什八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没想到,你居然真的对蓝色监狱计划感兴趣,还为此精心做局。
自筹备这项计划以来,因为见多了有眼无珠的东西而沉郁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,绘心什八忍不住仰头大笑。
他的笑声里透着一股压抑到极致后终于爆发的癫狂,放好行李的糸师凛皱眉望去,他快步上前,想要挡在你身前,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正常,还是小心为妙。
但你却动了起来,糸师凛眼睛不自觉睁大,停在了原地。
明明天气还很冷,绘心什八却只在最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,从敞开的大衣可以看见,里面是一身银灰色西装和与大衣同色系的衬衫,系了一条深灰斜纹领带。
而他整齐的领口正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拽着,你用力将他扯得被迫俯下身,浅笑如淡雅清新的百合:“绘心先生,果然是聪明人呢。”
绘心什八的笑声戛然而止,刚到手没多久的主导权似乎又将从指缝间溜走,他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你。
你很满意他此刻的安静,方才稍微有些吵了:“那么,你想好拿什么同我交换了吗?”
绘心什八愣住,交换?什么意思?
见他还未明白过来,你故作无奈地叹息,像主人宽容冒失的下属那般,某种程度上,他也的确算得上是旧日臣属:“看来,你不只是礼仪很糟糕,谈判也同样糟糕呢。”
你笑容不变,手却更加用力地将他拉向你,然后,你轻巧地在他左右面颊各贴了一下:“以及,这才是完整的贴面礼。”
“好心提示,只有在女士显露出意愿时,男士才可以上前。像绘心先生那样忽然靠近的行为,很是失礼呢。”你曲解着他动作背后的含义,笑意盈盈地警告他。
从远处看,近一米九的男人姿势别扭地对着一个少女弯下腰,拽在他领口的手就像是牵住他的缰绳,让他不得不呈现出这般狼狈的姿态。
好在你很快就松开了手,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,转身招呼愣住的糸师凛:“凛,你去前面。”
你弯身坐进车厢,整了整衣摆,从绘心什八的角度,他只能看见你下半张脸,和勾起的唇角:“上车吧。”
“我宽恕你的无礼,下不为例。”
车平稳地向前行驶,糸师凛坐在前面发呆,后面两个人说的话他听的不是很明白。
应该是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,和足球有关,但什么……beblock,听上去就好奇怪。
等涉及到各种造价和各类数据,他更是晕头转向,不过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。
很快,他开始自顾自将自己代入即将加入的帝光足球队,脑海中不断闪过未来队友们的数据,琢磨着怎么让他们更好地配合他。
他心神收拢,没再关注外界,所以当车停下的时候,他有些发懵:“我们……就到东京了吗?”
这么快的吗?
他往窗外望去,是一片很熟悉的足球场,市中心公园的那片球场,他过去经常和哥哥在这里踢球。
这里的草地更加平整,设施更完善,就是离家远了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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