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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顶窝棚都仿佛复制粘贴,错落有致地坐立在阿帕草原。
浅黄色天然杉木整齐咬合,每一根,每一段都粗细相当。
外墙的下半部分,刷满了乳白色的混合植物漆,凹凸不平的地面被碎石子填平,角落还残留着用于消毒的生石灰痕迹。
墙面用黑色笔迹喷洒标语:“生产安全要牢记。”
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在营地里穿梭,两人成行,三人成列。
格外有秩序。
是路过的豺狗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程度。
当然也包括小苔。
姜骄结束今天的体能训练,就看到抱着奶瓶的小苔站在一边,眼睛乱瞟,明显是对这些“一模一样”的窝棚感到好奇。
“小苔今天这么乖?没乱跑吗?”
“小苔,看到丁医生了吗?”
“小苔还带着你的阿贝贝啊,哈哈哈?”
“小苔,跟姨姨握个手好不好?”
一起训练的战士明显被可爱到了,解散的时候,还有人试图跟小苔握手,但都惨遭拒绝。
小家伙一手抱奶瓶,一手拖着那件她不要的外套。
——黑色外套被小鹿人带着四处跑,磨损不说,看上去更是脏兮兮的。
“怎么不待在医疗室?丁医生她们都很喜欢你,别怕。”
姜骄拿了条毛巾,胡乱擦了擦脖颈和脸上的汗,又举起杯子里的水猛灌:
“今天有没有好好打针吃药?”
小苔四只蹄子在地上踩了踩,藏在卷毛里的鹿耳往后压了压:
“苦,不好,但小苔乖。”
她忍不住靠近姜骄,眯着眼睛用脑袋蹭她,像是等待夸奖:
“巫,抱。”
或许是雏鸟情结,也或许是女主光环作祟。
这段时间里,鹿人幼崽对营地里其他人依旧保持警惕。
唯独见了姜骄,简直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长在她身上。
不得不说,兽人外貌真是得天独厚。
洗干净的小鹿人,像是森林里的精灵,棕色卷发下,是一双充满澄澈绿意的眸子。
“抱,巫,抱。”
小苔对着姜骄张开手,眼神湿润:
“黑,一起睡。”
任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,再铁石心肠也会化作绕指柔。
但姜骄可以。
“不行。”
她擦了擦眉毛上的汗,十分冷酷无情:
“就算你今天晚上跟我睡,也得睡前吃药,如果再生病,你就得继续打很痛很痛的针了。”
计谋被识破,幼崽的脸皱成了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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