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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西索斯的身影出现在寝殿门口时,厄斐尼洛的心脏猛地一跳,脱口而出:“夏尔怎么了?”
西西索斯淡淡一笑,手中拿着一个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项圈,是那种用于控制高危雄虫,带有强力电击装置的限制器。
“陛下需要沐浴,允许你陪同。戴上这个再陪他去,别一会闻到他的蜜味像只疯狗。”
厄斐尼洛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项圈,肌肉瞬间绷紧,耻辱感如影随形,猛地抬头:“……你为什么帮我?”
“你们这些雄虫到底要我说几次?”西西索斯无语,“只有像最低贱的囚犯一样戴上这种东西才能靠近珍贵的虫母,这道理还不简单吗?”
厄斐尼洛却说:“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
他的视线越过西西索斯,仿佛能穿透那扇紧闭的殿门,感知到里面那让他魂牵梦绕的气息。
最终还是问出口:“他不想见我,你不会不知道。”
西西索斯:“陛下不想见你,是你做的不好,不讨他欢喜,你做好了,他不就愿意见你了吗?”
西西索斯语气公允,不失恶毒地调侃。
“记住,和陛下生育更多的虫卵才是你们这群雄虫要考虑的,别总是胡思乱想,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,有的是雄虫要,我现在出门去大喊三声有没有雄虫愿意服侍陛下沐浴,你觉得今晚还轮得到你吗?”
厄斐尼洛当然不愿意找那么多该死的虫子一起争抢虫母,只要能靠近他,只要能再有机会触碰他,哪怕是戴上枷锁,沦为最卑微的奴仆,也甘之如饴。
他没有任何犹豫,低下头颅,心里有一点忐忑,还有兴奋。
西西索斯慢悠悠地亲手将冰冷的金属项圈扣在了厄斐尼洛的脖颈上,锁扣“咔哒”一声合拢,细微的电流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清晰可闻。
厄斐尼洛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,却咬紧牙关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西西索斯道:“小蚂蚁,记住你的身份,也记住这东西的威力,我不是乌兰,我心中也没有悲悯这种东西。我要的是富饶,全族的富饶,物质和子嗣一样重要,没有了虫母,虫族只是宇宙星际里最渺小的一粒灰尘。”
“可惜的是,你们做的都不好,他这也是被逼无奈才回到虫族的,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回来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西西索斯淡淡地警告了几句,侧身让开,“进去吧,陛下在等你,务必小心伺候。”
厄斐尼洛现在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,再大的憋屈都等看见虫母再说:“知道了,西西索斯阁下。”
西西索斯要去信号发射中心,向全族投放虫母选王夫的消息,全频道无防火墙中控台在遥远的首都星圈,他只能现在出发,明天才能回圣境。
厄斐尼洛听见他自言自语地说:“时间不是过了四百年了吗?为什么现在的条件还是如此差劲?这绝对不是我想象中的星际虫族,要知道初代虫母连生虫卵都得躺在碎叶子里,现在虫母的生产条件倒是好了,这些法规实在让我搞不懂……”
厄斐尼洛倒是擅长制定法规,擅长修改法规,唯独不擅长提点其他雄虫。
让西西索斯自己瞎转悠去吧。
乌兰死后,审判庭再次向厄斐尼洛伸出橄榄枝,他接受了,因为他不能接受自己永远当虫母的奴隶。
这不是在找回丢失的尊严,他早就没有尊严了,在被虫母杀死、众目睽睽之下翅膀肢体碎成一块块的肉毛混合血污物的那一刻起,身为一只雄虫所有的尊严都没了。
可是父亲跪着求乌兰救他一命,他知道父亲的苦心,蚁族不会再出现一只像他一样的白蚁,他要权力,要地位,他受不了全族用看失败者的眼神看他,他要实现这个野心,也要重新夺走虫母的视线。
厄斐尼洛不再看远去的西西索斯,把门推开一条缝隙,深吸一口气,走了进去。
虫母在庭院的温泉池里,白雾里修长的身躯若隐若现,玉脉似的手臂和腰下面,圆润的小腹里显然是一颗颗虫卵,光线穿透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,似乎真的能看见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虫卵在肚子里……
再往下看去,是一双独属于纯天然人类的……完美的臀部和长腿,也许是沐浴的缘故,他连浴袍都没披,净身浸泡着身体。
既然身份暴露,也没在虫母这里讨到什么好脸,厄斐尼洛索性不再掩饰什么,一步步走进了那片温暖的雾气之中。
间隔庭院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。
水汽氤氲,温润玉石构筑的浴池边缘,夏尔躺在石头上,背对着门口,望着窗外永恒的星辉。
他浑身上下都很硬朗,是典型的男性军人身材,就算是变成虫母,也没有软化他的肌肉,依然削瘦挺拔,唯独腹部在朦胧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柔和,也格外脆弱。
厄斐尼洛的脚步顿在原地,青年虫母美得他惊心动魄,却也让他痛彻心扉。
厄斐尼洛在距离浴池几步远的光洁地面上停下,默默无言地解下衣袍。
“陛下,厄斐尼洛,听候吩咐。”
夏尔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回过头时却发现,厄斐尼洛悄无声息地入了水。
厄斐尼洛从背后抱住了他,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夏尔的蜜腺处。
小虫母在孕期,蜜水充足,一看便知储蜜量能喂饱所有的虫卵。
厄斐尼洛抚上蜜腺,依恋一般叹了口气,“夏尔,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?”
他很想知道,腹中那颗属于他的小白蚁虫卵,怎么样了?
夏尔抓住他的手腕,垂眸一眼,看见他的项圈,冷淡地提了一句:“电击的吧?你注意点,别死在我的温泉里。”
“电死我吧。”厄斐尼洛阴测测地说,“我要死在你身上,别再想让我离开你半步。”
夏尔听说审判庭重新接受了厄斐尼洛担任审判长职责,知道厄斐尼洛大概是来告别,“你跪了那么久,是想告诉我,你要回审判庭吧?”
厄斐尼洛也不掩饰,坦言:“是,最高审查委员会策划重建全新的虫母法典,所有的律条都与你有关,我必须亲自把关才能放心。”
夏尔抬手拍拍他的脸颊,“你能把什么关?”
厄斐尼洛的脸有点疼,俯身,下巴搁在夏尔肩头,手臂收紧了,“我从前做过许多错事,你能原谅我,只不过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小白蚁,如果再来一只雄虫和你有了小蚂蚱小蛾子,你可能也会原谅他们,我自己做过,就不允许其他雄虫再这么做。”
夏尔嗤笑一声,“自己淋过雨,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抢走?”
厄斐尼洛亲了下他的耳廓,“随你怎么说。但我听说,你要大选王夫?”
夏尔也不否认:“这不是你们虫族的传统吗?虫母即位就要选举王夫,我只不过是遵从了你们的心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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