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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今紧张起来:“灵泽,你是想救他?”
灵泽一愣,缓慢地将香囊攥紧在掌心,道:“我只知道,他若继续留在问水城,必会出事。这里魔修众多,能探知他气息的也不在少数,更不知有谁是岑澜特意嘱咐留下的。若他枉死于此,我怕是要愧疚终生了。”
拂今不解:“即使能探知他气息又能如何?以他的灵力,鲜少有人能是他的对手。岑澜与沈晏川都知晓他是狐狸,不还是没有四处宣扬?”
灵泽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拂今,道:“那是因为岑澜与沈晏川单打独斗无法胜过他,这些年,他的行踪又隐秘。可在问水城或魔域就不一样了。他压抑妖力这么多年,若在腹背受敌的境况下被反噬呢……”
“那可能会死的。”
“用你说?”
拂今闭嘴了。
没忍一会儿,拂今还是开了口,小声道:“他死不死的我倒是无所谓,但我知道,他若出事,大人会难过的……”
“大人大人,你满脑子就剩大人了。”灵泽是真一刻也无法跟拂今待在一处,嚷道,“赶紧收拾东西搬青竹院吧……对了,给你个任务,每日想尽办法恶心他,赶紧赶他离开这儿。”
“啊?我吗?”拂今不敢置信。
灵泽叹息一声,道:“赶他走了,大人身边就只有你最贴心了,你不愿意吗?”
一句话把拂今说开心了,他起身,点头,道:“交给我。”
*
因为倒春寒,莲池边上结了薄冰。
云述独自在边上打坐。
玉姜蹑手蹑脚地走至他身后,见他没有反应,伸手一把抱住了他。
云述猛然回神,心跳剧烈起来,喘了口气:“故意吓我?”
玉姜伏在他肩头,随手捏着他的耳垂,问:“身为仙君,身后有人来了都察觉不到?这样专注,在想什么?”
云述拉着她的手,熟稔而无意识地摩挲他的手背,道:“在想师父的病。”
“想出解决的法子了吗?”
云述摇头,答:“几个月了,我将古阵典籍皆观阅了一遍,只有一个解法。那就是沈晏川与师父两人之间,必得有一人神魂俱灭,另一人才能得救。我们不知沈晏川在何处,师父的身子却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千书阁之中已寻不出答案了,他自然是得另想法子。
玉姜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你还记得你我重逢之后去的头一个地方吗?”
云述问:“那个荒村?”
玉姜点头,道:“荒村是个幌子,至于在瞒什么,我们尚不知晓。当时我疏忽了,竟掉以轻心。更何况,我们那般巧合地遇见了沈晏川。我总觉得这一切没那么简单。我现在没有答案,过几日探知消息的人回来了,你陪我去一趟。”
“我陪你?”云述挑了眉。
玉姜笑问: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
云述垂眼,道:“怎么不让拂今陪你去啊。”
玉姜:“……”
若说之前是暗暗地吃醋,今日这酸味都快将她染透了。
玉姜玩笑似的捏他的脸,道:“云述,你何时学会了无理取闹?”
云述道:“那你先回答我,你喜欢我什么?不能说我的容貌。”
第86章
大概是不想她再稀里糊涂地将此事揭过,云述捧住她的手,眸光沉下,只一瞬,周身便添了三分冷和严肃。
玉姜被他真挚期待着的目光撞了个正着,编好了准备逗他的话在喉间翻滚了一遭,完完整整地咽了回去。
“可你真的很漂亮。”神使鬼差地,玉姜又强调了一遍,视线从他含情的狐狸眼,顺着鼻梁落至唇线,“第一眼看见你,我就这么想了。”
本以为只是救了一只重伤的狐狸,哪承想再回去,寒石之上躺着的却是一个白衣染血之人。
唇色苍白,双目紧闭,也丝毫遮掩不了他的相貌。
那一眼,玉姜的确不可控地晃了神。
两人之间只剩游丝之距。
玉姜轻轻仰面凑近,没料到云述竟微微侧首。
他还垂眸盯着她,一如方才的正经:“先回答我。”
糊弄不过去了……
玉姜真就没见过这样一根筋的人。
玉姜试探地问:“这很重要吗?我喜欢你不就行了,一定要答出一个前因后果?”
云述牵唇轻笑,语气夹杂着微苦:“你要是说不出,我又能如何?总归什么都是你说了算,连句哄人的话都没有。”
“……哪就那么多气要生?”玉姜干笑,“你自己算算,我都哄你多少回了?”
云述没说话。
玉姜妥协了:“你待我温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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