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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之前也是和顺的,只是眼下他脾气上来执意要一个答案的模样,着实是跟和顺沾不上边。
云述抬眼:“你不是也常这样说拂今?”
玉姜道:“你怎么总提他?拂今胆子小,你别吓着他了。”
云述拨开她的手起身,低头理好衣衫,转身就要走。
玉姜叫住他:“你去哪儿啊?”
云述淡声道:“为了不吓到他们,我回浮月山好了。”
本以为他要做何事,一听答话,还是弥漫着酸气。
玉姜倒是不急着拦他,笑道:“回去就别回来了,我正好将拂今从青竹院接回来。这几日是冷落他了,的确是我不对。”
云述:“……”
顿了顿,他再度转身看过来,无可奈何地开口:“姜姜。”
“回来。”
玉姜朗声。
云述叹息,终究还是坐回了玉姜的肩侧。
“亲也不许亲,话也听不进去,云述,我就没见过你这样难缠的人。这几日你都闷闷不乐的,想来不只是因为师父的病。你有什么不痛快的,一并说了。也好过你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生闷气。”
再放任下去不管,这狐狸指不定哪一日就将自己生生气死了。
良久,云述启齿:“姜姜……”
思忖了许久的话,真到了要问出之时,他竟难以说出,只觉得自己卑劣。
他最该信的是玉姜才对。
那些关于她与沈晏川的过往究竟几分真情,几分假意,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,他自然不在乎。
唯独相貌一事,他难以释怀。
此事不仅灵泽提过,之前在月牙镇,沈晏川也曾这样直白地对他说过。
若当初玉姜真的是因此才喜欢他的……
他想问,却不能。
关于过去浮月山的一切皆是玉姜的伤心事,他不愿让她回想。
罢了,不提。
又是片刻的沉默,云述换了话说:“我们狐狸一族,一生认定了谁就是谁,绝不会再有旁人。我如是,我自然希望你亦然。若你做不到,我也无可奈何,即使再不情愿,也只能收拾东西回浮月山了……”
说完仍觉不解气,他借此质问:“若是你发现,我身边留了无数与你相像之人,你是何感受?”
一旁静静听着他发泄不满的玉姜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被她取笑,云述面子撑不住,正要再走,却被玉姜扯住了衣袖。
她的眼神那样透亮,云述多看了一眼便有些走不动了。
玉姜抬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脖颈,不怎么用力便将他压在了草地之上。
薄冰初化,后背的衣料一片冰凉,发尾也未浸湿。他想起身,玉姜抚过他的脸颊,引得他一阵战栗。
说到底是在庭院之中,或会有人来往。
“云述。”
“嗯?”
“之前倒不见你在意。”
云述闭眼,道:“之前不想说罢了。”
“嗯,那是很有脾气。”玉姜笑够了,俯首贴近,附耳道,“我现在回答你。”
“自你以修补无落剑为幌子,不惜削弱自身,悄然将灵力混进我的汤药之中,为我疗伤时。或是那日,你明知我会误会你,还要独自进入后山寻找突破噬魔渊结界的法子。亦或是,你做饭真的很好吃。太久了,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,你若要问我为何喜欢你,我也记不清了。但我真的想过……”
云述闻声睁眼,后脊莫名紧绷起来,他甚至能听到心脏跳动的每一声。
重逢后,她鲜少提到曾经。
那段无关世事,独有的依恋和爱慕,他以为早就被遮掩在微尘之下了。
骤然被提起,整个心都浮在了水上。
波浪拍打侵袭,又酸又疼。
万物失色,他听到玉姜说:“想过,大不了我什么都不要了,只要你。”
或是云隙的日光刺眼,云述没睁眼仍觉双目酸痛。
他忽然抬起空余的一只右手,手背搭在眉眼之上,悄然遮了。
动作僵硬,如同提线木偶。
玉姜继续说:“谁说我没去看过你。只是浮月山的结界比之过往有所加固,大概是专门防我的。我试了两回,化解结界的动静太大,为了不引起麻烦,只能放弃。听说你一直病着,我放心不下,便在山下寻了一隅之地暂住,日升月落,没见你出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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