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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像小狗一样。”
&esp;&esp;褚褐露出平时在路边看见猫猫狗狗才会浮现出来的表情,毛茸茸的那种。
&esp;&esp;结果当然是被青遮冷冷地瞥了一眼,于是又熟练地装起乖巧,捧着被喝完的茶杯下去了。
&esp;&esp;雨天会有好闻清爽的青草味,阴云密布会带来疑似天地毁灭的酣畅感,所以褚褐其实一句也没有说错,对青遮来说,要是不出门,雨天真是好极了的天气。
&esp;&esp;也就是在那一瞬间,青遮才忽然意识到,褚褐似乎从很早以前就养成盯着他的习惯了。盯,又或者说是注视,对于敏感的炉鼎来说,意味其实和带着色情感觉的觊觎也差不多了,但褚褐不一样,他盯人带着一股子黏稠劲儿,湿漉漉的,溢出来的潮气都快将人淹死。
&esp;&esp;就像现在瓢泼的雨一样。
&esp;&esp;青遮跟着卫含芙的动作抬起了头,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斗笠上,卫含芙抹了把脸,手上的血跟着雨水一块往下淌,雨腥气和血腥气也掺和到了一起,似乎已经预示了接下来某种令人不安的发展。
&esp;&esp;“你很喜欢跟着我跑吗?”
&esp;&esp;卫含芙冷着脸,手一甩,无数血珠化作利箭,破开雨幕飞向前方,咻咻几声,直接穿透了几块厚重的东西,发出数十记闷响。
&esp;&esp;阻力不大,骨头又有些软。
&esp;&esp;青遮回味了下手感。
&esp;&esp;射中的似乎是……人的喉咙?
&esp;&esp;“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,含芙。”
&esp;&esp;有道高挑的黑色身影从雨幕中走出,撑着伞,和卫含芙不同,全身上下都清爽得很,半点雨没沾。
&esp;&esp;“卫休阑。”卫含芙的声音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虚,掺进雨里近乎几不可闻,“在这种紧要时候还敢擅自驱使长老会的心魔傀儡,你胆子真够大的。”
&esp;&esp;卫休阑?这名字有点耳熟啊。
&esp;&esp;青遮在心里琢磨。
&esp;&esp;好像在哪儿听过。
&esp;&esp;“你一个叛徒,还管长老会的事情干什么。”卫休阑抚了抚衣袖,“可惜了,我这次带了三十多个傀儡出来,被你刚刚那一招全给弄坏了。果然对付你不能太大意啊,哪怕是刚生过孩子。”
&esp;&esp;卫含芙背在身后的手开始捏起杀诀,“你是八岐宫的人,又不是长老会的人,你替长老会跑什么腿来抓我?”
&esp;&esp;“不,我可不是代表长老会,我来找你是为了我自己。”卫休阑稍微抬高了伞,笔直地望了过来,“我只是想向你问些事情,关于那个孩子的。”
&esp;&esp;他唇一扬。
&esp;&esp;“关于道祖大人亲手为自己做出来的那具躯壳,现在,被你带到哪儿去了?”
&esp;&esp;轰!
&esp;&esp;又一道雷劈了下来,劈得四周亮如白昼,青遮看清了那位名字听着熟悉的男子的脸,也看清了躺在地上被贯穿脖子的心魔傀儡们的脸——
&esp;&esp;一个。两个。三个。三十二个。
&esp;&esp;青遮自认为记忆力很好,背书默书总是很快,所以在他看来,自己就不存在会记错的情况。
&esp;&esp;可是,躺在地上的这三十二具尸体,在他的记忆里,的的确确应该埋在了青梅村村口大树的后面,三十二座半人高的土包包,绵延成了一片歪七扭八的小山群,青遮甚至都能指出来,哪一座里面埋的是女子,哪一座里面埋的又是男子。
&esp;&esp;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&esp;&esp;“含芙,含芙。”
&esp;&esp;又一阵天旋地转,青遮轻门熟路地闭上了眼,再睁开时,白惨惨的太阳映入眼帘,脸上是湿的,不过天并没有下雨,顶多就是有些阴。
&esp;&esp;所以,这是血?
&esp;&esp;青遮抬手抹了一下,红艳艳的,是血。
&esp;&esp;诶?
&esp;&esp;他愣了,张了张手。
&esp;&esp;我……能动了?
&esp;&esp;“含芙。”那道声音的主人蹲了下来,“你要死了。”
&esp;&esp;青遮转过脸去,是卫道月。
&esp;&esp;罪魁祸首啊。
&esp;&esp;“有没有遗言?”卫道月面色平静,声音也平静,好像在他面前即将要死掉的这个人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,“或者遗物?”
&esp;&esp;卫含芙没说话,或者说,是青遮没说话。
&esp;&esp;他能说什么?他又不是卫含芙,他糊里糊涂地被动进入了卫含芙的记忆,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,除了大量被卫含芙塞入脑子里的信息外,其余一无所知。
&esp;&esp;“你真奇怪。”见卫含芙不答他,卫道月自说自话了起来,“你又不是小孩子了,怎么还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?”chapter1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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