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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嘉恒瞬间理解了他想收下那个作坊的心,但2.5个亿可不是小数。他盘过自己的账,时间这么短,他最多能凑出2000万,剩下钱的纪云白也必定拿不出来。
“那真要收购,钱你是怎么打算的?”
说起这事纪云白也不免想叹气,“本来我手上的钱打算回购一部分股东的股份授权给陆澄沣,要挪这部分钱现在有两个办法,一是接受皓森的收购,二是抵押贷款。”
坚持了这么多年,纪云白就是不想让纪闻岚插手且行的事,而且他给集团旗下的北斗星木业、禾壹建筑装饰带来了多少的生意啊,功劳苦劳他都有。
他手上的房产总价最高的就是浦江湾公馆的那套,但做抵押这点钱远远不够。
“你出面又出钱替钱予博抹了那些脏事,可这件事的逻辑不对,你是站在徐蒙一方的买家,可他却不顾市场估值跟你漫天要了个价,难道他将来不想从你手上买回来?”
纪云白摸着下巴,思索师嘉恒的话,“两方卖家,他妈的只有我一方是冤大头买家?”
“钱家拿35%的股份换徐蒙手里的东西,我寻思这里面能有你什么事儿?”师嘉恒说,“我们就只是去跟钱家解决眼下的纷争。”
“我们不能把这件事想这么简单。要我入局对徐蒙对钱家的好处我们还没真正看明白。”纪云白看了眼手表,对司机说,“开慢点,让他们等着。”
“对,事情我们还得盘盘。”
师嘉恒想事情的时候喜欢闭目,纪云白没打扰他。
商务车在中铭食品厂所在开发区内慢悠悠开着,七月热烈的阳光洒满大地,蝉鸣噪噪。
“困扰我们的事情不过是酱园员工联合盗窃的事情,假设未来不再发生,这件事我们就当不知道,另外是中铭的生意,如果以后还要保证韩师傅那个作坊的活路,酱园该怎么获利。”
纪云白接着师嘉恒的话说:“如果我们到时候强行关掉韩师傅的作坊,韩师傅恼羞成怒出来揭发,那我们可真是赔惨了。”
断人后路,是要做好遇到流氓的心理准备的。难不成徐蒙的想法也这么简单,可怜钱家人而已。
手机响起,果然是徐蒙来催了。纪云白接起:“不好意思啊徐总,我们司机开错地儿了,十几分钟我们就到。”
去了再说,他才不管徐蒙怎么想的,入股中铭没错只是价格太荒唐,讨价还价是他跟钱家人的事。
临近九点半两人才进大门,门卫指向一栋三楼办公楼,淡黄色外墙、红色阳台和窗框,有些年头了。师嘉恒说:“早在开发区建设的时候中铭就在这里了,好好一个厂子毁在败家子手里,真可惜。”
有时候纪云白还挺相信命数这个东西,笑笑说:“还不一定是坏事,拿了钱自有别的出路。”
说话间已经到了楼下,徐蒙亲自在一楼花坛处等候,主动上前招呼:“地方不好找,两位辛苦了。”
“徐总客气。”纪云白转身向师嘉恒介绍,“这位就是徐蒙徐总。这位是匡泰实业的大公子师嘉恒z大副教授。”
“见过。”师嘉恒记忆力惊人,更何况这位是大他们三届的校友,“徐总也是z大毕业的,我们的学长,还是学校mba总裁班的荣誉班长。”
“嚯,失敬失敬。”纪云白握手的力道都大了几分,“那我们上去聊?”
徐蒙做了请的手势,直接引两人到了二楼大会议室。钱父,中铭的前任董事长坐在正对门口的位子,面色暗黄憔悴,比前几天见的时候仿佛老了十岁。
摊上这种事老夫妻俩怕是备受煎熬。
坐在钱父身边的是中铭的外聘两位法务,挂着“迪颂律师事务所”的名牌。并没有其他股东。
纪云白和师嘉恒在他们对面坐下,徐蒙拉了他的总裁椅坐到钱父身边。
“梁律,先把纪先生要的股权变更记录和股东名册拿一下,”徐蒙说,“然后是我们的半年度财务报表和审计报表。”
纪云白觉得气场不太对劲,问:“没别的股东了?”
徐蒙:“没有。这三年里,我把小股东的散股都收回来了。”
中央集权制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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