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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徐蒙果然有手段,但他纪云白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傀儡,说:“材料我们带回去看,我的法务和财务本周会过来,还请徐总和钱总不要嫌烦。”
“当然,我们会全力配合。”
钱父一言不发,但脸已经涨红。在这一群年轻人里面,他竟卑微得说不上一句话。
师嘉恒察觉到他在隐忍,渐渐地脊背都挺不直了,问他:“钱先生您好,我是受害人禹霏的亲表哥,您对这次我们收购您手上所有中铭食品的股权有异议吗?”
“没有。”钱父几乎是咬紧了牙齿吐出来的两个字。
纪云白:“这个询问是正常的流程,当然我们还会评估这个价值是否合理,我们是商人,您和徐总之间的瓜葛跟我们的出价无关。”
砰——
钱父用拳捶了下椅子扶手,下巴和嘴唇直抖,说:“钱是你跟徐蒙谈的,他给我报的价,一分钱不能少我。我教子无方是我无能,但这个厂子、这块地皮都是我的心血,这都是我该拿的!”
师嘉恒:“钱先生,您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,而且纪总也没说不值,估值报告是我们收购过程中必要的文件。我们买家也不能不明不白就花两个多亿吧?”
钱父又狠狠捶了下扶手,嘴里骂着败家子。
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,纪云白对手里的文件已经失去了兴趣,问:“钱总,我方便问问您那个酱油作坊的事吗?”作坊规模不大,但是他的心结,说着还不由看向徐蒙,他已经沉默很久了。
“没什么不好说的,我跟禹越超合作多年,他重病的时候我诚意收购春鹭,我还想着亲上加亲,让予博娶了他女儿,但他老婆要死要活不同意,大概是知道了予博有个儿子。既然谈不成我就花重金请了小韩来建厂子。”
纪云白和师嘉恒面面相觑,想的是同一件事——韩师傅是被挖了墙角。
“老马是把干活的好手,但除了酿酱油什么都不懂,后来知道小韩出来单干抢了春鹭的生意,两人还大打出手,这件事还是我出面平息的,否则老马得进局子。”
纪云白的逻辑链断得彻彻底底,韩、马两位师傅早就有了梁子,而且马师傅明显把春鹭当自己家的,谁会偷自己家东西出去卖呢?
吻合的时间、吻合的运输工具,从春鹭出来后到了中铭的作坊,这事又千真万确,纪云白顿觉头大。
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当事人询问,逮住那只领头的羊。
沉默了许久的徐蒙终于开口:“我诚心想跟纪总合作,必不会让纪总吃亏,就像很多企业不接受纯财务投资一样,纪总是我等待了很久的最佳合伙人,有了纪总的战略规划,中铭一定会走得更高更远。”
这么一说纪云白觉得更亏了,他还得花心思来经营管理,他倒是有空呢。
“错了,是中铭和春鹭一起走得更高更远。”徐蒙起身和纪云白再次握手,“我在此恭候纪总的尽调团队。”
第35章存老婆本
会谈结束,徐蒙领着他们参观厂区,纪云白站在楼梯口望向三楼,当时禹霏就在这里的三楼出了事。想想这徐蒙还真是厌恶钱予博,看他受伤都坐视不理。
中铭的厂区不小,最先看的是粽子、鲜肉月饼的食品加工区,徐蒙介绍道:“每家店提前三天向总仓提交订单,总仓根据订单量备货,安全存量是15%,今天正在包的粽子会在凌晨3点之前配送到店,那些饼是冷冻产品,门店解冻后烤制即可。”
纪云白不懂餐饮,很耐心听徐蒙讲解。
“我们有七条配送冷链,车和司机都由公司的运营部统管。”徐蒙指指货仓前的集装箱车,“车在那边,下半年我们还会在邻省开10个新店,到时候会扩充两条。”
这个纪云白听懂了,问:“所以门店的原物料都是由公司总仓负责采购?”
“是,门店经理只负责运营,我对门店管理非常严格,每三个月会派第三方进行一次不通知式的卫生和财务稽核,评分作为全门店的kpi,我希望门店的人把精力都放在运营上面。”
师嘉恒倒是略懂餐饮,但沈意余做的是私房定制,目前只有一家店,离连锁管理可差远了,说:“徐总管理有方,难怪兴元斋能有今天的发展。”
纪云白也听出了兴致,问:“徐总,未来除了新开连锁店,还有什么大的规划吗?”
“开放加盟。”徐蒙面不改色,但底气硬了三分,“眼下是做好今年的中秋,线上销售黑卤鸭和广式月饼的礼盒,门店则会大力促销鲜肉月饼,至于如何同春鹭携手,二位可以回去商量方案。”
参观的差不多,并不想再和徐蒙共进午餐,二人准备打道回府,后边还有一堆事要推进处理,临走时纪云白关心了下钱予博的事,因为已经移交检方提起公诉,跟他们其实已经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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