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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现在,过度的劳累冲垮了她的精神,毁灭了她的语言能力,她一个多余的表情都做不出来。
坐着的刘盈闻言面露失望:“阿父又去樊叔叔家了?怎么不带上我?”
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吕雉,撒娇说:“阿母,我想阿父了,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?”
吕雉根本不搭理他,低头吃饭。
刘盈撅了撅嘴,看着桌上的饭菜,不满道:“阿姨,我不想吃粟米饭和野菜,我想吃肉。”
曹寡妇有些尴尬,哄着他说:“盈儿,家里没多少钱了,先这样将就一阵子,待我与你阿母将织的布卖了,就给你买肉吃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刘盈将碗一推,小孩天生就会看大人脸色,不同于对吕雉的害怕,他对曹寡妇可没有什么顾忌,理直气壮就道,“我要吃肉,你现在就去给我买肉。”
“这……”曹寡妇面露犹豫,但还是站了起来。
吕雉沉着脸,直接把刘盈推开的那碗粟米饭抢了过来:“不必管他,不愿意吃就让他饿着。”
“阿母!”刘盈不可置信的看向吕雉。
吕雉冷笑一声:“你不是要去找你阿父吗?你去找他要肉吃。”
这个家到底是吕雉做主,而且家里确实没什么钱了,曹寡妇犹豫着又坐了下去,低着头默默的吃起粟米饭,不敢说更多。
吕雉又吃完刘盈的那碗粟米饭还是觉得饿,但她知道没有更多了。
家里的粮食不多,都要计算着来,每顿饭每个人的份额都是有定数的,吃完了就没有了。
她端起碗去了厨房,刘玥赶紧跟上。
她比阿母先吃完,同样也饿,但她比刘盈大,见惯了家中母亲和阿姨的辛苦,更能体谅也更能忍。
到了厨房后见阿母在收拾碗筷,赶紧说:“我来吧。”
吕雉瞥了她一眼,没说什么,她今天确实很累了。
次日,一大清早吕雉去地里忙活,回来吃朝食的时候,就看到隔壁的院子非常热闹。
来了许多壮汉,将原来的屋子拆掉,重新挖地基。
她有些疑惑:“这是怎么了?”
曹寡妇也不明白,倒是一直在家养猪收拾的刘玥知道情况,解释:“前几日来了一个贵人,把王缊家的房子和田地买了去,他们家搬去城中了,听说这里打算建一个工坊,也不知工坊是什么?”
她面露羡慕,如果这贵人要买的是她家的房子和地就好了,他们家也能搬去城中。
不说日日吃肉,粟米饭定然管饱,也不必这般粟米饭掺着豆饭吃。
如果自己家真就是一群孤儿寡母,这突然搬来一个邻居,吕雉绝对会警惕起来,多方打听邻居的情况,但他们不是。
刘季虽然活着跟死了一样,但到底活着,他还有一帮子兄弟,所以没有人敢欺负他们。
吕雉忙着春耕之前整好地,根本没有心力去关注一个邻居。
过了几天,夏侯婴和樊哙过来给吕雉帮忙,一直不见人影的刘季才终于回家,给了吕雉一包钱。
吕雉去市集上买了肉,整了一桌子菜,听到他们讨论,方才知道买了隔壁院子的邻居,竟然是从咸阳过来的国师。
她误会了刘季,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和狐朋狗友鬼混。
之前拿走家里的钱是要送刑徒去骊山,虽然一路吃喝算官府的,但手上也要有些钱支
应。
现在刑徒不用送了,他们都被召集起来去给那位国师开荒,刘季这几日就是在忙这事。
吕雉心情有些微妙,
大部分时候,家里的田地都是她管着的,往常刘季会像这日一般请他的一些兄弟过来耕田,但刘季自己不常在。
问他,就说他在忙,也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吕雉跟刘季的兄弟们熟悉了,倒也客气许多,会招待他们两顿饭食,吃的都不算差。
很多时候,吕雉都觉得,比起刘季,他的那些兄弟倒是更称职,扛起了家里的责任。
而刘季在春耕前躲出去就是为了躲懒。
没想到他到底还是躲不开,要给贵人开荒下地,吕雉在心里骂了一声该。
这时同样听到他们交流的曹寡妇小声的说:“娘子,你说我去给他们做饭,挣些大钱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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