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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忙空出一只手将卡片抽了出来。
然而,巴掌大的卡片上,没有任何祝福语,甚至没有落款,只有一笔勾勒出的:“丿”。
她盯着那个笔画,看不出是手写还是打印的,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名字,但很快又被她排除。
不会是他的……
如果是他送的……怎么会是风铃?他只会送她最喜欢的海芋才对。
客厅里,虞念姝刚贴好创可贴,听见脚步声,她抬头看过去,见只有虞笙一个人,她眉心微蹙,下一秒,又见她怀里多了一束花。
她走过去:“这是……”
虞笙耸了耸肩,“不知道是谁送的,就只留了这个。”
虞念姝接过卡片,看着上面那道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道笔画。
不像是“陆”字的起笔。
她抬头:“你最近有认识什么新的朋友吗?”
虞笙摇了摇头,目光重新回到那束意义不明的花上。
难道是林菁?
她忙把花放到茶几上,跑回房间。
结果电话那头,林菁也一头雾水:“风铃?没有啊。”
也不是林菁,那到底是谁?
虞笙扁了扁嘴,刚想“哦”一声——
“会不会是陆邢周啊?”林菁提前另一件事来:“你离开米兰的第二天,他给我打过一次电话。”
虞笙心跳莫名漏了一拍,“他……问了什么吗?”
“就是问你去了哪里,”话落,林菁仗义了一句:“不过我没告诉他。”
虞笙抿了抿唇,低低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觉察到她语气的失落,林菁试探着问:“还是说……你其实是想让我告诉他的?”
“当然不是!”虞笙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,等她意识到自己的慌乱,耳边传来了林菁的偷笑声,虞笙顿时脸一红:“我这边还有事,不跟你说了!”
电话被她匆匆挂断,她深吸一口气。
不过一束花而已,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!
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,那束下意识想被她忽略的粉色风铃仅仅只是一个开始。
第二天早上,几乎同样的时间,门铃再次响起。她打开门,果然还是那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送货员。这次,她收到的还是风铃,但不是昨天的粉色,而是浅紫色。送货员依旧表示地址和姓名无误,坚持让她签收。而在这束花里,同样夹着一张卡片,上面是一个清晰的“丶”。
第
三天早上,门铃又准时响起。这次是一束白色的风铃,卡片上,是和第一天一样的“丿”。
第四天,是一束深紫色的风铃。卡片上,留的是一个“丿”。
虞笙将一连四天收到的卡片并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。
“丿”、“丶”、“丿”、“丿”
她歪着头看了半天,手指来来回回地比划几遍后,她眉梢一抬。
“妈,你看这四个笔画连在一起,像不像一个‘从’?”
四天过去,虞笙已经从最初收到花的疑惑和一点点不安,转变成了强烈的好奇。她甚至开始觉得,这会不会是哪个有着恶趣味的陌生人,在跟她玩文字游戏。
但是对虞念姝来说,她已经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现在的一头雾水。
她心里暗暗着急,却又不好电话询问京市那位,只能看着那几张卡片,陪着女儿一起猜谜。
之后的几天,虞笙又连续收到了各种颜色的洋桔梗。
纯洁的白、生机的绿、娇嫩的粉、温柔的香槟、神秘的紫、浓郁的酒红。
她将六张新的卡片与之前的放在一起,反复拼凑、组合,像是玩一个拼图游戏。
眼看天都黑了,她还坐在那些卡片面前,虞念姝走过来:“怎么样了?”
虞笙皱着眉,扁着嘴,摇了摇头。
虽然这个送花的人很让人费解,但看着女儿脸上愈加丰富的表情,虞念姝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宽慰。
第二天,门铃再次响起,这次,送货员递来的不再是洋桔梗,而是一束明媚鲜亮的黄色玫瑰。
虞笙没见过这种玫瑰,歪头看了看,“请问,这种黄色的玫瑰有特定的名字吗?”
送货员显然对花卉颇为熟悉,笑着答道:“它叫‘花梨木’玫瑰。”
“花梨木?”虞笙轻声重复。
下一秒,她眼睛随即一亮。
难道,一种花代表着一个字?
门都没来及关上,她就抱着花跑了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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