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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陵推门进来,手里握着电话,神色有些异常。
“联系上了?他怎么说?要多少?”禹北珩立刻问道。
段陵瞥了一眼谢璜,谢璜也正望向他,那目光让他没来由地一阵心虚。他转回头,低声对禹北珩说:
“他说……让谢先生一个人去。”
段陵报出一个地址,是京郊一处废弃仓库,原本属于段家,因多年闲置,早已荒凉破败。
不仅禹北珩,连谢璜自己也感到意外。
段锋竟然指名要他。
谢璜不傻,他知道段锋对自己有那种意思,但他实在难以理解这些有钱人的想法。都到这种关头了,段锋居然还惦记着他?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禹北珩却再清楚不过,瞬间感觉像吃了苍蝇般恶心。
段锋那混账不过是为了报复。他要让他一辈子恶心,因为谢璜是他最重要的人。
“你不能去!”禹北珩下意识阻止。
谢璜却推开他的手,语气坚定:“乐乐是我的孩子,我必须去。”
“那我陪你!”
“他要我一个人,”谢璜摇头,“否则他会伤害乐乐。”
禹北珩眼睛红了:“你知不知道他想对你做什么?!”
谢璜垂下眼帘,没有回答。在他心里,什么都比不上性命重要,也比不上乐乐的安危。
他一向如此。
禹北珩只觉得心口像压了块巨石,沉得喘不过气。
谢璜车技并不好,但他确信,这大概是他开得最快、最稳的一次。
车停在一片破败的旧厂区前,四周荒芜,显然已废弃多年。
刚下车,段锋的消息就来了:「往里走。」
走到十字路口,又一条消息弹出:「右拐。」
不知拐了多少个弯,谢璜终于停下脚步。那是一间破旧的会议室,段锋坐在里面,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婴儿车。
谢乐乐闭眼躺在车里,小胸脯微微起伏。
还活着。
谢璜顿时松了一口气,眼眶发热。
段锋看见他,轻嗤一声:“我还以为你对禹北珩有多特别,没想到,他到底还是为了亲弟弟放弃了你。”
亲弟弟?谢璜有些恍惚,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见他不语,段锋面部抽搐了几下:“都到这儿了,还装什么清高?你不过是他一个玩物。我原以为你不一样……现在看来,还是这小东西对他有用。你说,我要不要干脆杀了他?”
“不要!”谢璜急道,“他只是个孩子,什么都没做!杀人是犯法的!”
段锋像听了个笑话:“犯法?他禹北珩把我打成这样就不犯法?法律不过是有钱人的玩具!老子落到今天这地步,全是拜他所赐!”
他越说越激动,瘸着腿逼近谢璜:“看到了吗?老子的腿废了,他禹北珩却什么事都没有!还有这——”他猛地摘下帽子,露出光秃头顶上一条蜈蚣似的长疤,“这都是他干的!他不是稀罕你吗?老子今天就上了你,让他以后每次碰你都想起来,你也是我玩剩下的!”
“还有这小杂种,他不是在意吗?老子这就把他从这儿扔下去,呵,那血花,一定很好看!”
段锋几近癫狂,语气阴森森的无端让人恐惧。他说着就拎起了谢乐乐,仿佛下一刻就要让谢乐乐粉身碎骨。
谢璜不知哪来的力气,猛地扑过去一把将孩子从段锋手中抢了过来,紧紧抱进怀里。
段锋对此并不在意,只是嗤笑一声,缓缓掐住谢璜的脖子:“这是禹家的种,你紧张什么?还是说,你已经等不及要我上你了?”
他捏着谢璜的脸,狞笑道:“别说,你这张脸……真他妈带劲。”
谢璜别过头,强忍恶心,更紧地抱住孩子。
段锋低笑,凑到他耳边:“你猜,禹二少还能忍多久?”
谢璜眼中掠过一丝茫然。下一秒禹北珩的声音骤然响起:
“段锋,放开他!”
段锋笑了:“禹二少,你不守规矩啊。我说了,只要谢璜一个人来。”说着他的手毒蛇般划过谢璜的脸,挑衅地看着禹北珩。
禹北珩紧皱眉头,盯着段锋碰触谢璜的那只手,恨不得立刻把它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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