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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长河赶着骡子车想走,张有财却堵在骡车前头,不闪不避。
被堵得没脾气,又怕他使什么坏,苏长河心里那点警惕提到最高,说话都结巴了:“张老板,你这是干……干什么?”
张有财没动,脸上反倒堆起热络的笑。
“小伙子,我问你点事儿,你这手艺,是跟哪位师傅学的?”
小伙子这么年轻,能把包子做得这么绝,把我跟老李那点家底按在地上摩擦,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。
苏长河哪有什么师傅,不过都是上辈子东南西北的跑,见的多了,学的也多,再加上自己琢磨,就自成一派了。
可要说他是重生回来的,别人一定以为他失心疯。
苏长河定了定神,一本正经胡说八道:“家师姓赵,名泰山。”
这名字是他临时编的,一听就联想到泰山北斗,有实力,有气魄!
张有财果然被唬住了,嘴里喃喃重复:“赵泰山?赵泰山……”
看苏长河的眼神都变了,刚才那点不服气早没了,多了几分敬畏,语气也客气了八度:
“原来是赵老先生的高徒!失敬失敬!不知老先生现在在哪高就?改日我定要备上薄礼,登门拜访,讨教一二。”
虽然不认识赵泰山是那号人物,但一听名字就不简单,还能教出面前人这样的高徒,一定要登门拜访拜访,要是能学一两招就更好了。
苏长河也不怕他要求见莫须有的师傅,语气沉了沉:“家师已经过世了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。
上辈子他确实认识个姓赵的老师傅,摆摊卖了一辈子包子,教过他两招,可惜早不在了。
这辈子还没见过,可能还在某个地方卖包子。
张有财摇了摇头,眼里的光都暗了几分,满脸惋惜:“可惜了……这么好的手艺,老先生怎么就……”
苏长河心里清楚,他这哪是惋惜老先生去世啊,他这是可惜自己不能学到好手艺!
张有财过来谈自己口风,就是为了自己背后所谓的高人,要是能有幸学几手真本事,拉回客人就容易多了。
苏长河看着张有财那副惋惜又怅然的模样,勾了勾嘴角,语气带了点调侃:“虽说家师不在了,但坟头还在,我带你去上炷香,哭一哭,也算拜访过了。”
这话一出,张有财尴尬得手脚乱摆:“不,不用了,不打扰老人家休息!我家里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无亲无故的,哪能真跑人家师傅坟头上哭?
再说了,哭坟能学手艺吗?
不能!
纯找不痛快!
苏长河见张有财这模样,索性点明:“张老板,让我猜猜。您是不是尝了我的包子,觉得手艺还行,想找我师傅学两招?”
张有财没想到这小伙子这么直接,直接点破自己的意图。
他也不遮遮掩掩,“我确实觉得这手艺好,想拜师学艺。但老师傅已经……”
苏长河挑眉,语气轻松:“我师傅虽然走了,但你想学,我未必不会教啊!”
张有财猛地抬头,满脸惊喜:“真的?你愿意教我?”
原以为没希望了,谁知道这小伙子这么大方,愿意教自己。
早知道他这么痛快,就不磨蹭绕弯子了,浪费时间。
张有财敛了表情,瞬间正经起来,对着苏长河微微拱手,语气郑重:“你的包子,面活得出神入化,馅调得恰到好处;我做了三十年,都难达到你这高度,不瞒你说,这诀窍,我是真想要。”
苏长河笑了,点头:“好啊,我教你。”
张有财往前凑了凑,眼睛亮得像盯着糖的孩子:“啥诀窍?”
苏长河伸出一根手指:“十块钱。”
张有财下意识反问:“啥十块钱?”
苏长河摊摊手,笑得坦荡:“学费啊!我说教你,可没说免费啊!”
张有财这才反应过来,合着这小子在这儿等着自己呢!
原以为遇上了大方的年轻人,没想到鬼精鬼精的。
也对,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?
十块钱虽然多,但是能学到手艺,早晚能把钱挣回来,划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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