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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海里静默半晌,仿佛系统把那些规定翻来覆去看了三遍,才如实回道:“禁止和犯规条例中并未有这一条。”
沈乐妮忍住笑:“那也就是说,我可以钻这样的漏洞了?”
“……应该是的。”
沈乐妮清了清嗓子,把笑意压了回去。嗯,不能太得意忘形,免得这个传话的让主系统临时更改规定.
天公不作美,等了快十日,才等到下一个晴朗日。
这日沈乐妮早早地就拉着萨日出了门,虽然头顶顶着太阳,但原野上的风是真的大啊,吹得人牙齿都上下磕个不停。
跟着萨日来到一处无人来往的地方,沈乐妮话不多说,先带着萨日热了热身,等活动开筋骨,身上暖和一些后,就开始了军训教学。
沈乐妮正对着萨日,讲道:“今日我只教你一个动作,便是站姿。”
她隐去了那个“军”字,毕竟萨日已经十岁,这个年龄的孩子是听得懂这个字的意思的。
“站姿?”萨日疑惑眨眼:“是指站立的姿势吗?”
“是。”
“这个也需要学?”萨日微仰着头看她,神情很好奇。
沈乐妮望着他解释说:“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不要小看任何一件小事、一个小事物,有时候它会成为决定你成败的关键。”
萨日认真思考着,沈乐妮对他笑着道:“不如姐姐先给你示范一下,可好?届时你或许就会有更深刻的理解了。”
萨日便点了点头。
沈乐妮转过身,面对着苍茫辽阔的原野,忽然姿态一挺、神情一变,整个人站得笔直如剑,面容坚毅肃然,给人的感觉和气势顷刻就有了不同。
萨日睁了睁眼睛,眼里有些茫然,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姐姐明明没做什么,她就那么一站,可是跟方才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。
可是这样站着的她,不知为什么,给他的感觉……很震撼。
沈乐妮便不再说话,一动不动地站下去,萨日就安安静静立在她身边,仰头端详着她,似要自己看出个原因来。
这样的天气,就是待在毡帐里,要是不生个炉子,干坐一会儿手脚也是会凉的,更别提毫无遮挡的原野上。
没一会儿,萨日就感觉地下沾着冰雪的冷气从鞋底钻进了脚心里,那股刺骨的冷意沿着腿脚往上攀。他没忍住又活动了下手脚,却瞧见身前的人竟然始终未动分毫,好似已经变成了一座石雕。
明明她只是站在那儿,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。
萨日不敢出声打扰她,凝望着她身影的眼底忽然翻涌着灼热的暗流。
草原上的风太大了,沈乐妮怕生病,不敢久站,过了一两刻钟就松了笔挺的姿态。
她活动了下被风吹得有些僵冷的身体,转身对向萨日,微微笑问:“萨日,看我一动不动站了这么久,你有何感想?”
萨日黑亮的眼珠不眨一下地回视她:“姐姐,我明白你刚才说的话了。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不论做什么事,都要一步一步来,每一步都要走稳。方才姐姐虽然只是站着,但本身保持不动已是不易,何况要想在这么大的风中、这么冷的环境中,站的始终如雕塑一样,是一件很难的事。只有拥有强大意志才能做到,而这些简单的东西,同样也是在锻炼意志。”
沈乐妮抬手揉揉他的脑袋,眉目温和:“你且记住,看似最简单的事情,往往却是最难做到。一旦你克服了它,它会成为你源源不断的动力。”
萨日用力点头。
“那接下来,我便开始教你了。”
此后,一等到好天气,沈乐妮就带着萨日往外跑,一跑就是小半天。冬日里本就没什么人在外面,两人还专挑平日里就僻静的地方,因而没碰上过什么人。
最近几日来,难得连续晴朗了几日,人和动物都趁着这好时光纷纷踏出家门。
厄赫特养了一头猎隼,是萨赫为他寻的。厄赫特将它从小养到大,如今已是一头展翅足有一米多长的威风凛凛的猛禽。平日没事的时候,厄赫特时常会带着它外出觅食,训练它追踪之本领。
近日难得的好天气,厄赫特就带着它的猎隼,还有弟弟哈尔塔伊,一起骑马出去转悠。
哈尔塔伊其实是不愿出来的,可是没有大哥力气他,拗不过他,被强拽着出了门。他坐在马背上,看着前面正在和他的猎隼玩着放飞游戏的厄赫特,苦巴巴道:“大哥,要不你让我回去吧?我想睡个午觉。”
“天天睡,就知道睡,跟那死肥死肥就知道打洞的大黄鼠一样!”厄赫特头也不回地骂。
“我才不是大黄鼠!我是狼!”哈尔塔伊叉腰大声反驳。
胡人大都爱狼,很多胡人甚至以狼为信仰,因为狼既能团结也能独立,而且极是勇猛不屈,这正是游牧民族能够在如此严酷环境中生存下来、代代延续的珍贵品质。
厄赫特嗤一声,“狼才不会冬眠。”
“我、就、是、狼!”哈尔塔伊气得小脸通红,不服气地嗷嗷叫喊。
厄赫特不想跟他争论,把头转回去,用目光去追寻他的爱隼。
哈尔塔伊见他骂了他就不理他更是生气,打马上前和他并着,转头瞪着他,又一次大声重复道:“我、就、是、狼!”
厄赫特直接忽视,见游隼往远处飞去,他便追了上去。哈尔塔伊此时很想和大哥单挑,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,也不敢转头走掉,就气呼呼地跟在他后面。
翻过一座山头,那宽阔的黑白之间似乎有着两个黑点,厄赫特眯起眼看去,盯了会儿忽然开口:“你看那边,是不是萨日和那个女人?”
第233章你看上她了?
哈尔塔伊听见,瞬间把刚才那点不高兴抛之脑后,打马上前几步,随着厄赫特的视线望过去,定睛一看,果真是那两人。
“他们两个跑这么远来做什么?”
厄赫特眯着眼道:“听说萨日这段时间,时常都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出来,一出来就是半天,没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。”
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着阿父做事,因为他是阿父最大的儿子,未来很有可能继承巴雅尔单于之位,现在他也渐渐长大,阿父就让他慢慢学着应付部落的一些简单的事情。因而这些日子来,他都没有时间去找萨日和那女人的麻烦取乐,只是听说两人时常会出去。
哈尔塔伊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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