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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不提造化谷或者元家此时行径儿戏不儿戏。
沐寒再和陈辛夷往平丘山林更深处走时,却越走越觉得心慌。
陈辛夷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,只是对元白鹤刚才提到的事情颇有继续往下探讨的欲望。
这是个很难得的情况——
陈辛夷不想活动筋骨,却想停下来想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。
陈辛夷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话题,等两人沉默着走出去老远,她才拿手拨了一下沐寒:“小寒,你知道吗,你现在住的那个青虎宿,它本来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的。”
“那是什么样?”沐寒正为心中隐约的不安而关注着四周,闻言,有些心不在焉地顺着陈辛夷的话往下问。
已经走出去挺远一段了。
这一路上一直心脏乱跳。
还找不出什么不妥当来。
难不成她该先回营地歇半天?
“它原先不是金木灵力混合的这种环境,是单木灵力的。后来,就是因为刚刚元道友提到的那场战争,才变成现在这样的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。听人说过,”沐寒集中了一些精神到陈辛夷的话上:“我听着,只觉战况很是不妙。青虎宿可是内外门交界处了,从山门到青虎宿,足有三四百里。”
“不是给人打进来啦!”陈辛夷知道的挺多,像是特意了解过,也可能是家里长辈经历过,特意说给她听的:“是有人混进咱们门派了,再具体我就没留意了,只知道那人灵根出色,成了咱们门派一位金丹老祖的真传弟子。”
“所以是奸细里应外合摧毁的灵脉?”沐寒对这样的事情经过感到由衷地震惊。
等闲身份便罢了,剑派居然让一个内应成了金丹真人的弟子。
还是几乎比亲儿子都亲近的真传弟子。
看天意生出来的亲儿子,还可能因为灵根、悟性等资质问题不能继承衣钵,修士自己精挑细选带回来的真传弟子可不会。
不过,如是说来,伯赏昔日对青虎宿灵脉损毁的原因,讲的“找到灵脉灵窍”一节,就更解释得通了。
若是普通人,想打探这些,不知要收买多少人,中间增添了多少暴露的风险。
金丹真人的弟子,对与自己宗门的阵法阵眼在哪、灵窍在哪,想摸个透底那可太简单了。
哪怕不是自己住的峰头,想打听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至于最简单的方法,“他不会是个学阵法的吧?”
沐寒想到了,紧接着又问了一句。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你怎么想到这里来了。”陈辛夷晃晃脑袋,但也没就此追问,而是续着沐寒前一句话道:“倒是想里应外合,但他们外头的人不成事,被咱们的掌门和老祖——还是金丹期的,元婴期的老祖宗都没出来——几下逼退了,就再没能靠近到山门外五十里范围以内。”
“来攻打的这帮人是巽丘那边的,当年打的也不只是咱们剑派,他们攻打的是整个蓬煌,仙城仙门都在他们的掠夺范围内。咱们是蓬煌一脉,他们是巽丘一脉。咱们和他们,大概可以看成两个国家,还是邻国。”
“然后咱们这头,好像有个什么什么东西,”陈辛夷脸皱起来了,“嗨,他们说得模模糊糊的,估计是不方便让我知道,这个东西以前巽丘也有,但不知道是几百年前,巽丘的那东西没了,然后他们就策划了很长一段时间,做了很多布置,才有了一百六十来年前的那场战争。”
“看来应该是个很重要的……灵矿?不可替代的?”沐寒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有这种号召力,但要往高了、往传奇了想,这样的东西又太多了,“那,诶,那个收了奸细做弟子的金丹老祖,他后来怎么样了?”
虽然整个宗门都没发觉那人的异常,但若时候追究起来,显然朝夕相处的师父失察的责任更大。
“没了。”陈辛夷道。
“战死了?坐化了?”沐寒不觉得是宗门处死的。
除非这个金丹自己也是内应。
“……算战死吧。”陈辛夷说着,罕见地露出一些沉痛来:“青虎宿那一片地方,以前有一座二百一十六丈的高峰。变成现在这样是外来灵脉和地底灵脉同时被引爆……”
陈辛夷话里的意思如此明显,沐寒如何猜想不到她不知道该怎么阐述的东西是什么:“不会是,让那个内应,炸灵脉的时候——”
“是。具体的,传言可多了,但哪个是真的呢?现在能确定的只是,那个时候,那位真人就在灵脉被引爆的地方……他和他的道侣都在,两人合力抗衡灵脉爆炸的灵力洪流……不然被毁的范围可能有现在两倍或者三倍大……尚礼殿传道院宗务殿万法殿都会在被波及的范围内……”
虽然这种门派重地,不会因此被毁坏,但附近活动又不在主建筑内的弟子恐怕都活不成了。
“剑派那时,和现在一般是一共三十一位金丹,经这一下,就没了两位。——他道侣也是一位金丹真人。后来宗门其他人赶过去的时候,他只剩一口气,而他道侣已经被炸得尸骨不全了……据说直到最后立碑,也还差半边肩膀连着手臂没有找到遗骨。那位据说曾是内门风头最盛的美貌仙子,就,好比咱们现在内门里的温凌寒师叔。可最后,她下葬时遗骨都拼不完整……还有,当时在那一带备战的弟子,内外门炼气期筑基期加起来三千两百多人,更是没一个活下来的。”
陈辛夷提到的温凌寒,是□□的女儿。
□□是剑派上一任的掌门,如今的元婴老祖,亦是蓬煌第一剑修,道号长庚,世称长庚真人或长庚老祖。
温凌寒现年不过五十七岁,但因着生父绝高的辈分与自己出色的天份,被剑派的绝大多数筑基修士统称为大师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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