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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书越转了个身,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,叹了声气,靠回椅背上。
“我确认了一件事。”手指敲在膝盖上,往下瞥的眼抬起来,“捏碎梦眼确实会给人带来伤害。”
开车的人拧了下眉,停车杆抬起后往里开了段距离,找到位置停下。
呼吸声沉寂下来,一时之间除了顾扶音,还真没人想开这个口。
“不是骗人?”顾扶音手落在膝盖上,腰挺得很直,脸上是思索的表情。
“不是。”言书越摇头。
“海小姐也知道。”顾扶音再问。
“知道。”
车厢里全是吸气声,不知是谁‘哇偶’了一声,惹得其他人笑了出来。
“怎么呢,哇偶什么?”言书越笑看着安顺,问她。
小孩儿抿了下唇,眉头蹙成一个小山峰,“那海姐姐之前岂不是在骗我们?”
“嗯,那你认为这样的做法是对还是错呢?”
言书越的声音很轻柔,这种算得上特殊的照顾,只有安顺才有,毕竟孩子耳朵现在还很脆弱,吼不得。
安顺摇摇头,撇了下嘴,“我觉得没做错。”
“这怎么说?”
“就算海姐姐知道捏碎梦眼会给人带来伤害,可这也只是她知道的事,没必要选择告诉我们。而且如果告诉了,还可能会引起我们的不信任,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带来伤害。”
“等等。”崔北衾听了这段话,脑子里全是那个“阿巴阿巴”的声音,扶着额头有些没明白,“怎么就会伤害我们呢?”
“对啊,这怎么个说法?”蔡佑山小声开口,接上崔北衾的话。
接收到安顺望来的眼神,言书越轻笑一声,开口解释,“你们回想一下,当时海小姐提到捏碎梦眼会怎样时你们的反应,是不是心里咯噔一下,然后第一时间是想去否认。”
蔡佑山和崔北衾对视一眼,嘴抿成一条直线,没有说话。
“我们这些年的行动,没有一百也有几十,成功拿出梦眼,看着它被人捏碎,却从来没去思考过这背后到底会付出什么,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。”
“倘若在将要成为入梦师的时候知道这事,那么就会很轻易的说,啊,这样的事我不能做,然后转头就走。”
可现在,太久了。
久到,哪怕只是起了一个苗头,都会战战兢兢好几天,那是要否定过去好多年做的事啊,哪能那么简单呢。
“不过,我想说的是。”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言书越身上,“你们没做错什么,不用觉得心里膈应。现在我们知道啦,那么以后的行动就多增加一条提醒。如果实在觉得过意不去…也没办法不是。”
崔北衾摸了摸鼻头上冒起的那颗痘痘,喃喃了一句,“没有啊,也没那么过不去吧,那都是以前的事呢,如果还一直追究,那过的得多辛苦啊。”
“对啊,我们以后更加注意一点就是了。”蔡佑山附和着说。
他们比言书越想象中要接受的更快,起码比她自己来的快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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