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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蒋平延就不一样了。蒋家现在发展正盛,私立医院已经开向了全国各地,并且还在逐步扩展,显然是不会受到祝姝明的任何胁迫。而祝家现在正在风口浪尖,生产的医疗器械进行了不正规的成本控制,仅仅使用一年,很多机器就开始操作卡顿,出现锈点,甚至于零件脱落。各大医院对接的负责人都与祝家终止了合作,并且要求赔偿,祝家一夜之间就负债上亿了,工厂里新一批货也全部堆积滞销。这个窟窿要补上,难度不亚于补天,不难想象祝姝明是如何恬着脸请求的蒋平延,找了个毫不相干的人做继子,将原本在四年前就已经彻底斩断的两家的联姻恢复,要蒋平延出资帮她弥补这个漏洞。如今在这个节骨眼,蒋平延没有理由惹祸上身,选择一个倍受诟病的供应商。难道只是因为当年祝憬的那个意外,蒋平延对祝家抱有亏欠吗?但明明只是亏欠的话,蒋平延完全可以给予资金资助,而不至于再把他牵扯进来,何况他不觉得蒋平延是会有亏欠心理的那一类人。蒋平延没有感情。很快前面的新人就拍摄结束了,祝安津跟在蒋平延后面,坐上了还是温热的长椅,背后是挂着红色宽布的墙。不知道是红布的饱和度太高了,还是宽幅太大,祝安津的余光里尽是热烈的红色。摄影师并没有打工人对生活的怨气,反倒是和这里的新人一样,喜气洋洋,热情地指挥着中间隔着三四十厘米宽的两人:“来来来,往里面靠,两位新人坐近一点。”蒋平延没动,祝安津往蒋平延的方向挪了一点。居于下位的是他,即使如今摆脱了当年在祝家的“祝安津”的身份,蒋平延仍然可以在他面前端架子,何况他还有求于祝姝明,也算是间接受了蒋平延的恩。摄影师调整着摄像画面,再次挥手:“还是有点远,再靠近一点。”祝安津抿住唇,又往蒋平延的方向挪了点。“诶,不要这么拘谨!”摄影师亢奋起来:“再近一点,结婚证一辈子就一次,旁边那个帅哥也动一下!咱们抓紧时间!”说的是蒋平延。蒋平延终于动了,结实的手臂蹭过祝安津的,宽大温热的手掌突然就落到了祝安津的腰上。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,祝安津只觉得那只手就径直贴合在他的皮肤上。他吓得一激灵,差点从长椅上站起来。“别动。”蒋平延用力按住了他的腰,将他的大腿身体压回长椅上,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带。你还是小的时候乖。祝安津的大腿肩膀都和蒋平延紧紧挨在了一起,明明只是温热的体温,却在充满了暖气的大厅里,要把他烧融化了。身上的衬衫,和蒋平延一模一样的味道,让祝安津一下就想起来蒋平延第一次抱他的时候,也是一个寒冷的冬天,甚至下着几年难遇的大雪。实在是触景伤情。他下意识又扭动了身体,肩膀顶住了蒋平延的肩膀,要叫人自觉把手放开,毕竟他们曾经那个关于触碰和拥抱的交易,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结束。蒋平延却是嗤了一声,声音很轻,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,落在他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再压下了一分。“碰不得了?”“祝安津,你别忘了坐在这里是因为有求于我。”看来蒋平延在车上问起来苏希,是知道他和祝姝明的交易了。蒋平延的话实在不好听,语调更是轻蔑又看不起人,带着上位者的傲慢,和昨天来找他的祝姝明一个样子,祝安津喉咙一紧,手抬起来,一把握住了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。他的血液常年供应不足,指尖不比蒋平延的温热,又正值冬天,冷冰冰的,蒋平延被抓住的手指动了动,没抽走,只是转头看向他。他拽着蒋平延修长的手指往外扒,没怎么用力就扒拉开了,声音低弱:“我有求的是祝家,不是你。”被拉开,蒋平延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。他没再碰祝安津,收了手:“祝家?你以为你那个私生子的医疗团队谁来联系,治疗费用谁来出。”“祝家现在资金链断了,把股份全抛了都补不上窟窿,拿了我的投资也不过堪堪能周转过来,哪里来的闲钱帮你养孩子。你当祝姝明是什么善人?”他几句话,祝安津就哑口无言了。祝安津没想过这一茬,他看祝姝明昨天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还以为拿了蒋平延的投资,祝家这次风波就能非常顺利地度过,不知道实际上公司已经只剩下空壳了,自然也不知道承诺给他的医疗团队,还是蒋平延在负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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