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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谁看见?祝安津一愣,除了苏杉妤和苏希,他在这个镇子上,或者说是这个世上都没有别的能联系的人了。蒋平延并不和他再多话,把结婚证拍到了他的胸口下方,正压在左侧的肋骨:“拿着,去换衣服。”祝安津只好接下了,蒋平延松了手,他不接,这证就会掉在地上,到时候还得他来捡。他看了眼手机,可能是民政局的人太多了,和小郑预计的有些偏差,只剩十分钟就到四点了。小郑已经拿着蒋平延的外套从外面进来了,他抱着自己的毛衣,想着之前小郑来时说的蒋平延还有会议,主动开了口:“你们先走吧,我等会儿换了衣服自己打车回去。”蒋平延没说话,只是盯着他身上的衬衫,眼色深了一分。祝安津下意识动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,就要换下来:“要不你们等我一下”他并不想落得一个试图收着蒋平延东西的名声。在祝家的时候,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,被祝姝明安排住在地下室里,曾经穿过的蒋平延的衣服,也都被他带回了那间狭窄的地下室。地下室只有一张简陋的床,没有衣柜,于是蒋平延的衣服就全都堆在了他的床边,后来被祝憬看见了,全给他扔出去烧了,还把他锁在了地下室。地下室和其他的房间不一样,没有窗户,门上有一把铜锁,平时用不上,用上了,在里面就彻底出不来了。祝憬把地下室的电断了,信号也屏蔽了,幸好他还有蒋平延给的一部手机,能看见时间,不会陷入无尽的失序之中。他解了两颗扣子,才意识到还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,又往更衣室看了眼:“就两分钟,我马上去换”“不用,扔了吧。”蒋平延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他透出血管的颈下皮肤,抬腿转身走了,人身高腿长,步子迈得大,几秒钟就消失在了门口。小郑还多少有点礼貌,没有直接走人:“祝先生,那您自己打车回店里吧,我晚上来接您。”“好。”得了他的回应,人也转身追了上去。祝安津捻着衬衫工整的侧边缘,翻起来看了眼里面细密的走线,料想这件衬衫也价值不菲。蒋平延自己扔了很正常,他勤俭节约习惯了,怎么可能把一件好端端的高昂衣服随意扔掉。说不定给裁缝修剪一下,以后还能有再穿的时候,祝安津叹息了声,想着还是不浪费了,带回家挂着吧。蒋总,嫂子来了。换了衣服,祝安津自己打车回了花店,车门刚打开,他的脚都还没有落地,苏杉妤就急急地从花店里出来了。“安津,事情办完了?他们怎么没送你回来?”“他们忙,我自己回来了。”和蒋平延坐在一个空间里,他浑身不自在,自己回来反倒舒坦极了。毛衣没有兜,结婚证和蒋平延的衬衫一起抱在他的怀里,他怕给衬衫压太皱了,整理了下,结婚证就随着动作掉在了地上。苏杉妤先他一步捡了起来,径直翻开了,看到了照片上的人,诧异:“这么帅?和我想的还不一样。”“”回来的路上还担心该怎么好好解释呢,这下看到蒋平延的照片,祝安津感觉她的忧虑都少一大半了。“蒋平延比你大了四岁,还行。”苏杉妤眼睛往别处转,像是在思考,眉头微微蹙了起来,“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,他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祝安津盯着她手上那本红本,眨了眨眼睛。蒋平延确实说对了,他该怕苏杉妤看见,苏杉妤看见了,一定就会刨根问底把人的背景身份都问出来,总怕他被骗了。“自己开公司的。”这是实话,只是简要概括了。苏杉妤还是不放心:“那个西装男是他的司机,那车是他的?他那么年轻,哪来的这么多钱?”“不是,那是他租来撑面子的,不是要去民政局嘛,他公司规模小,总共也没几个人,那个西装男是他的员工。”祝安津随口撒了谎。他从没有给苏杉妤说过他在祝家那两年,苏杉妤一直以为他是从福利院出来,来的这个镇子上,要是真把蒋平延的身份说出来,连带着那两年的事都要给她讲一遍,还得把苏希治疗的事情牵扯出来,到时候苏杉妤也为难,还不如直接不说。苏杉妤扯起嘴角,面色稍显鄙夷:“哦,那他还挺好面子的。”祝安津抿嘴,觉得好笑,附和了她:“公司虽然小,还是被人叫一声蒋总的,第一次来接我,姐姐你还在边上看着,不得装点场面吗?”苏杉妤翻了下眼:“那他也不亲自下车来招呼我一声?多傲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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