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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廿三的日头刚爬上东山头,曹大林就蹲在自家柴房门口磨刀。
青石板上洒了层细雪,猎刀在上面"哧啦哧啦"地来回推,刀刃刮起的雪沫子沾在眉梢,很快凝成细小的冰晶。他磨得格外用力,仿佛要把这些天憋着的劲儿全使出来。
"哥,你刀都要磨穿啦!"曹晓云扒着窗台喊。小姑娘怀里抱着个粗瓷碗,里头堆着冒尖的酸菜馅饺子,是她特意从早饭里省下来的。
曹大林接过碗,指尖碰到碗底还温乎。上辈子这时候,家里哪舍得用白面包饺子,都是掺了榆树皮的杂合面。"今儿个跟二愣子去趟黑瞎子沟。"他三口两口吞下饺子,从墙根拎出个帆布褡裢,里头装着钢丝套和铁夹子——正月里不动枪是老规矩,可没说不能下套。
刘二愣子来得比往常晚,军大衣上沾着泥点子,右眼肿得只剩条缝。"昨儿夜里追那只瘸腿狐狸,撞树上了。"他讪笑着递过个报纸包,里头是半块茶砖,"我爹藏的茉莉花茶,说是能清心明目。"
两人踩着积雪往北沟走。开春前的雪壳子又硬又脆,每走一步都"咔嚓"响。黑豹在前头开路,时不时停下嗅闻雪下的气味。曹大林注意到它专挑背风面的雪堆闻——开春前野兽都喜欢在向阳处活动,但夜里一定会回背风面睡觉。
"这儿。"曹大林突然蹲下,拨开一片积雪。底下的枯草被压出个圆形浅坑,边缘还粘着几根灰褐色毛发。"貉子窝,新鲜的不超过两天。"他掏出钢丝套,在洞口半尺处设了个活结,"貉子出洞习惯先探头闻风,脖子正好卡进套子。"
刘二愣子有样学样,却在拴套时被钢丝划破了手指。血珠滴在雪地上,曹大林眉头一皱:"得换地方了,貉子闻到血腥味会绕道。"他起身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三十步外的一棵老柞树上——树干离地两尺处有片油亮的蹭痕,树根下散落着细碎的果壳。
"松鼠粮仓。"曹大林从褡裢里掏出把榛子,沿着树干往上撒了七八颗,最后在树杈处放了个铁夹子,"松鼠习惯顺着固定路线搬运粮食,踩中夹子前能给我们引来别的猎物。"
日头爬到头顶时,两人已经下了十二处套子。曹大林的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,棉袄领子被呵气洇湿后冻得梆硬。他找了块背风的岩石坐下,掏出军用水壶灌了两口。酒是自家酿的野山楂酒,酸涩里带着回甘,能驱寒也能提神。
"大林,你咋知道哪片林子有货?"刘二愣子啃着冻硬的玉米饼,含混不清地问。
曹大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。积雪覆盖下,隐约能看到几根斜插的枝条。"看那榛柴棵子,枝条断口是斜的,说明是獾子掰的。"他又指向地面一串细小的足印,"这是黄鼠狼的脚印,跟着它能找到野兔——黄鼠狼追兔子时习惯把猎物往沟塘子赶。"
正说着,黑豹突然竖起耳朵,压低身子往东面匍匐前进。曹大林立刻噤声,顺着狗视线看去——百步外的雪坡上,两只狍子正在扒雪找草吃。公狍子的角才冒尖,母的肚子明显下垂,怕是怀了崽。
"怀崽的不能打。"刘二愣子下意识去摸枪,又讪讪地缩回手。正月不动枪的规矩,在老辈人心里比法律还严。
曹大林却从褡裢里掏出捆细麻绳,三两下编出个活套。"你从下风口摸过去,我绕到上风口。"他边说边脱下棉袄反穿,露出里面的白布里子——雪地里最好的伪装。
两人呈钳形向狍子包抄。曹大林每走三步就停一下,等风声盖过踩雪的动静再继续。距离缩到五十步时,公狍子突然抬头,湿润的鼻头不停耸动。曹大林立刻静止不动,连呼吸都放轻。上辈子他就在这个距离上沉不住气,惊跑过不下十头狍子。
风转向的刹那,黑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。狍子群炸了窝似的四散奔逃,母狍子慌不择路,竟朝着曹大林设套的方向跑去。活套"唰"地收紧时,曹大林已经扑上去按住挣扎的猎物。他手法娴熟地拧住狍子耳朵,膝盖压住脖颈,另一只手掏出猎刀,在咽喉处飞快一划。
“漂亮!”刘二愣子一路小跑过来,嘴里喘着粗气,满脸兴奋地喊道,“这得有四十斤!”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只已经死去的狍子身上,眼中闪烁着对收获的喜悦。
然而,与刘二愣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曹大林却没有像他那样兴奋。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刀尖上的那一滴血珠上,仿佛那血珠有着某种魔力,让他陷入了沉思。
这是他重生后的第一次狩猎,虽然刚才那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,但他却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
;。他明显感觉到,自己的手感比年前生疏了许多。
对于一个猎人来说,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雪地里行走时留下的脚印,如果你不继续前进,那么这些脚印就会被新落下的雪慢慢覆盖,最终消失不见。
在回屯子的路上,两人轮流背着那只沉甸甸的狍子。黑豹则像一个忠诚的卫士一样,在他们前面开路,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它的主人,似乎在确认他们是否安全。
曹大林一边走着,一边抚摸着黑豹的脑袋,突然说道:“明儿个带枪进山。”
“啊?”刘二愣子听到这话,差点一个踉跄踩空,“正月还没出呢……”按照他们这里的习俗,正月里是不进山打猎的,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。
“规矩是死的,手艺是活的。”曹大林紧了紧肩上的绑带,继续说道,“再这么下去,开春后我连枪栓都拉不利索了。”
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辈子开春后的第一场围猎,当时他因为手生,竟然打偏了子弹,让一头足足有三百斤重的野猪给跑掉了。而那只野猪后来还跑到屯子里,糟蹋了两亩玉米地,给大家带来了不小的损失。
屯口的炊烟袅袅升起,直上云霄。王秀兰站在院子里,正忙着翻晒年前腌制的咸菜。她抬头望见曹大林和另一个人满载而归,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,连忙撩起围裙擦了擦手,迎上前去。
“晓云去供销社换盐了,说是要学腌狍子肉呢。”王秀兰笑着对曹大林说道。
女人接过曹大林手中的猎物,掂量了一下,惊讶地问:“这是怀崽的狍子吧?”
曹大林心里一紧,他撒了个善意的谎:“没有,看着大是因为毛厚。”他偷偷看了一眼母亲,注意到她眼角新添的皱纹,心中不禁一酸。他知道,上辈子这个春天,家里曾经断过半个月的粮,母亲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了胃疼的病根。
晚上,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,享用着丰盛的晚餐——酸菜炖狍子肉。曹晓云还特意蒸了一屉掺了白面的窝头,这在当时可是难得的美味。小丫头兴奋地讲述着她在供销社的所见所闻:“李会计说咱们的猞猁皮被评为一等品了,可以换十五尺的确良布呢!”
她忽然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对曹大林说:“哥,我瞧见张炮头偷偷买火药,是不是你们明天有什么大计划啊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曹德海突然开口打断了她,声音有些严厉:“吃你的饭,别瞎打听。”他的语气让她有些吃惊,但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,而是默默地吃起饭来。
然而,就在这时,曹德海却默默地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狍子排,轻轻地放在了儿子的碗里。他的动作很自然,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举动,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父亲对儿子的关爱和呵护。
老人抿了口地瓜烧,然后从炕柜里取出一个布包。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,里面露出一个小瓶子。他微笑着对儿子说:“这是我新熬的枪油,里面还掺了松脂呢。”说完,他把小瓶子递给了曹大林。
夜深了,曹大林躺在炕梢,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。月光透过窗户纸,洒在地上,形成了一朵朵冰凌花的影子。他静静地看着这些影子,心中思绪万千。
终于,他轻轻地起身,生怕吵醒了家人。他从墙上取下那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,借着微弱的月光,仔细地拆解着。每一个零件,他都擦拭得锃亮,仿佛它们是他最珍贵的宝贝。
最后,他给枪机里的每一个零件都抹上了父亲特制的枪油,连木托都打上了一层蜂蜡。做完这些,他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枪,感觉它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。
就在这时,东屋传来小妹的梦呓声。虽然声音很轻,但曹大林还是隐约听到了“弹弓”“山鸡”之类的词语。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,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重生这一冬,他不仅找回了猎人的手感,还让家人过上了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好光景。明天那枪,说什么也得打响,他暗暗对自己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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