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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的,不是的,澈澈怎么会没人爱呢,明明这世上厘子迈最爱程澈,澈澈怎么会没人爱呢。那个恶毒的人又变了,变成程澈的模样,那张漂亮的脸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红色,他流着眼泪说:“厘子迈,我疼。”厘子迈从噩梦中惊醒,他数不清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梦,梦里的澈澈哭着说疼,说难受,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说不出话来,连句“澈澈”都喊不出来。宿醉和梦魇后的心悸让他捂着脑袋缓了好久,他下意识地去摸平安扣,可是平安扣没了,这么久以来,戴在他身上寸步不离的平安扣没了,程澈留给他的唯一一件可以触摸的礼物就这样没了。贝弋卿在客厅看早间新闻,正说到意大利发生的留学生枪击事件,父亲刚刚打电话过来让他晚点回学校,贝弋卿想他得看看厘子迈什么反应才决定要不要继续留下来。贝弋卿没想到的是,自己这么大个人坐在沙发上完全被无视,对方穿着昨天那套还没换下来的一身酒气的衣服冲了出来,出来就到处翻找东西,连地毯都被掀了起来。贝弋卿指了指他的裤兜,“那儿。”厘子迈在裤兜里摸出了平安扣,发现上面裂开一道口子,绳子也断了,莫名的不安和恐慌在身体里誊起,像是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了。贝弋卿解释,“你昨天喝多了,上车的时候东西不小心挂在门上,被扯断了。”厘子迈冷脸看他,“你碰到了?”“没、我没碰,我哪里敢碰。”事实是贝弋卿都没注意到这个小东西,是厘子迈说东西掉了,在车里翻了个底朝天,贝弋卿没办法又叫代驾开回去,开门的时候才看到红色的平安扣被夹在门缝里,拖着走了一路。贝弋卿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,但凡这个东西再偏一点掉到雪地里,想找都不可能找回来,可它偏偏就卡在那里,被又摔又蹭磨出好多道口子,就是不掉下去,就像送它的主人一样,怎么都不肯放过厘子迈。“程澈送你的?”贝弋卿试探性地问,“我看你这么宝贝,喝醉了都捏在手里不肯放,肯定是程澈送你的。”厘子迈不想跟他讨论自己的私事,客气地说:“昨天谢谢你送我,你先回去吧。”贝弋卿笑了一声,“你不问我昨天程澈什么反应吗?”厘子迈不说话,他并不想知道程澈什么反应,不想被提醒自己喝醉后是别人送回来的,他的澈澈没有管他。贝弋卿故意道:“他昨天看见我倆在车上都没反应,看来是真的不要你了。”“你说完了吗,说完可以离开了吗。”贝弋卿看他脸色不好,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赶紧告诉他,“一个叫杨明希的一直在给你打电话,说程澈怎么了我没太听明白”还没等他说完,厘子迈已经冲到玄关焦急地戳手机,贝弋卿看到他的手在抖,那双漂亮的手拉过好多年的大提琴,现在却连手机都握不住。厘子迈着急忙慌地穿鞋子,突然看见屏幕里那个关于【澈澈宝贝】四十五秒的通话记录,时间显示再凌晨一点三十七分,心中的不安无限扩大,他厉声质问贝弋卿,“谁让你接我电话的!”贝弋卿顿时失了所有的气定神闲,他甚至不敢说他在电话里是如何耀武扬威的,他原本打算全部告诉厘子迈的,让厘子迈知道他的澈澈还是在乎他的,不然不会大半夜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儿,可看到厘子迈冷酷的脸他就说不出口了。后来厘子迈摔门离开,临走之前对他说:“别再让我看见你,我不想闹得我母亲不愉快。”杨明希一早上的课都上得忐忑不安,他给程澈打电话一直打都不通,把左老师工作室、图书馆、专业教室、程澈打工的地方全找了一遍都没找到人,杨明希安慰自己可能是程澈需要静静,如果下午还联系不上他,他会去找辅导员,再报警。九点过那阵,刚下第一节课,杨明希听见教室后面有人喊他,说厘神找他,杨明希顿时火大,跑出去想打人,看见那张脸又下不去手了。“澈澈呢,怎么关机了,他昨晚上给我打电话了是吗,你知道吗。”杨明希看见厘子迈衣服都没换,还一股酒臭味,头发乱糟糟的像是真着急了,他突然哑火,僵硬地问:“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。”“喝多了,左老师带我们竞赛组的吃饭,澈澈也在。”厘子迈长话短说,着急地问:“他去哪儿了?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?”杨明希火气又冒起来,第一次没把厘子迈放到大神的位置,而是骂他,“我不知道!五点过醒来人就不见了!昨天他还在我面前哭了!哭了你知道吗!程澈哭了!你这个傻逼大晚上的跟别人在一起,我拉着他出来找你,你跟别人在一起!你活该被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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