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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失魂落魄间,只听身后脚步声起,转回身看时,隔着被踢碎的白玉房门,却见数十个黑衣汉子手持利刃,顺着楼梯冲上走廊,堵在房屋之外,想来便是楼下无音堂的“龙牙”杀手们。沈拂衣惨然一笑,缓缓站起身来,反倒是提着短匕一步步迎向这些黑衣汉子,这些汉子皆是楼下的精良好手,却见眼前这全身鲜血的少女如修罗一般,不禁皆是面露惧色,竟无人敢先动手。沈拂衣身形一晃,还未等最前面那汉子反应过来,胸口便已被这短匕刺穿。那一众杀手慌乱之中挥起刀剑,齐齐杀向沈拂衣,但沈拂衣一路压抑的戾气已然沸腾,正应了虚明禅师那“业火焚身”,竟全然不顾自身性命,只要杀尽这明月楼中所有恶魔。这些杀手武功虽不弱,如何敌得过她这极快的身法与浑厚内功?更兼那阿徒罕的锋利短匕在手,只听叮叮当当之声大作,这些刀剑只在一招之间便被沈拂衣削断,但见人影闪动,一众杀手应声而倒,或被毙于掌底,或被利刃割喉穿心,鲜血将走廊中的雪白毛毯浸透,又飞溅到两侧的牢笼和厢房雅间之上。沈拂衣一路杀穿走廊,但短匕毕竟不如刀剑使得顺手,自己肩头大腿却也被砍伤几处,总算都未伤及要害,她转回身看时,这奢华堂皇的听箫阁已是血流成河,地上横七竖八尽是黑衣杀手的尸体,血水倒映着五彩斑斓的翡翠琉璃灯光,只剩下两侧凤翎少女们惊恐的喘息啜泣之声,好似人间炼狱。作者有话说:杀杀杀观音立乾坤(上)沈拂衣冷笑一声,又顺手从血泊里拾起一把长剑,忍着全身剧痛,一步步从楼梯下到那一楼无音堂中,只见那半明半暗的密室中仍是一片狼藉,隐约听到珠帘外一片嘈杂。沈拂衣一手持着短匕,一手倒提长剑,低头钻出珠帘,回到那初入明月楼时用布条遮目穿过的甬道之中,只见两侧也是一间间厢房,都是掩着门,借着头顶的烛火幽光,只见那些楼上的白衣教习和客人们仍是争先恐后的挤在前方,想要穿过玄关逃出这明月楼。沈拂衣更不多言,纵身扑上,这些为明月楼驯化少女的教习姑姑大多武功低微,又都是赤手空拳,又如何能接得住沈拂衣一招?她双手挥剑,胡乱劈刺,如砍瓜切菜一般,将这些人尽数砍杀,幽暗的一楼甬道顷刻间从惨叫哭喊转为寂静无声。沈拂衣兀自杀意未减,逐一踢开东首厢房房门,却见都是空房,想来是给那些黑衣杀手居住,已在楼上尽数被自己所杀,她又一脚踢开一扇西首厢房的门,却见里面蜷缩着三个男子,都是衣饰华贵,气质不凡,正是从楼上逃下来的几个权贵客人,此刻却全是脸色惨白,瑟瑟发抖。沈拂衣冷笑一声,将滴着鲜血的剑刃对准当先那人的心窝,森然问道:“十七号在哪?”当先那男子四十余岁年纪,颌下留着长髯,本来模样甚是威严,却抖得说不出话来,只是连连摇头。沈拂衣想起听箫阁中铁笼里少女们的惨状,眉头一蹙,一剑将这男子刺死在地。余下两人对视一眼,猛地暴起向她扑来,沈拂衣反手一剑便刺死一人,再用剑锋逼住另一人的咽喉,又冷冷问道:“十七号在哪?”这人是个花白头发的老者,颤声道:“我……小人实在不知……女侠……请女侠饶命。”沈拂衣凄然笑道:“饶你性命,让你继续为非作歹不成?”话音未落,挥剑便斩,将这老者也砍倒在地。沈拂衣一连闯入几间西首厢房,又遇到几个躲在厢房中的客人,她只是反复逼问一句“十七号在哪”,却无人回应,连杀了几个男子后,她语音已是越来越凄厉,待到又杀一人,再转出房门时,幽光下隐约见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甬道前方,也不知此人从何处而来。沈拂衣怔了怔,提着长剑逼近那人,不禁心下一凛,瞬间清醒了几分,隐约见这人生得青面獠牙,倒像是妖魔一般,不禁略一停步,却见寒光闪过,那人手中亮出一柄剑来,踏上几步,剑光一晃,已刺向自己。只这两步一招之间,便已看出此人武功极高,只是不知为何生得如此相貌。沈拂衣不敢怠慢,丢开短匕,横剑遮架,双剑相交,便觉手腕一震,此人内功也丝毫不弱,难道此人便是这明月楼的主人?若非有这般本事,怎能压制住那阿徒罕?想到此处,沈拂衣厉声一喝,长剑如疾风骤雨,招招指向这青面怪物的要害,但那人剑法内功皆是极高,剑招连绵,使得密不透风,将自己的奇诡杀招尽数挡住,双剑接连相交,碰撞之响几乎连成一片,那人却不急于出招反击,丝毫不露破绽,竟不给自己同归于尽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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