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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是顺水行舟的。
因而,在正月的熏风里,辛禾雪放松地小憩了一会儿。
睁眼就已经日暮了。
好像睡了几个时辰。
好在他本就是水生的锦鲤妖,并无大碍。
只是睡了一觉,水底却突然长出了狗。
这狗还在不停地舔他尾巴。
辛禾雪的手探入水中,揪住对方衣领,一把扯起恨真。
豁然破水而出之声。
恨真的竖瞳紧紧盯着辛禾雪,剑眉和下颌都滴着水,“尾巴的伤口是怎么弄的?”
辛禾雪没回答他的问题。
恨真这种人,根本不会放心他,恨不得十二时辰无时无刻不在视奸他。
即使真的有事离开,京城里也绝对会有对方布置的眼线。
恨真能这么快找到他所在的地方,只隔了几个时辰,说明充当眼线的小妖传话很及时。
自然不可能不了解这伤口的来历。
辛禾雪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他,淡淡出声,“你除夕夜,在何处?”
恨真脸色空白一瞬,转而是不敢置信与无名孽火,“你怀疑我?”
他一字一顿地重复:“辛禾雪,你怀疑是我伤了你?!”
辛禾雪不过是问了他一句,他就像是真心挖出来却叫人给践踏到泥巴里了。
眼底一片沉郁,猩红在眼中瞬息万状,仿佛江翻海沸。
辛禾雪眉心微微蹙起,他看恨真疯惯了,因而脸色依旧平静,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。
“我没有怀疑你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恨真像是应激了,“你为什么现在说话对我这么冷淡?你分明知道我就是捅死我自己,我也不会伤你一根头发。所以你是故意这么问我?实际你早就腻烦了我,我早就发现了。”
“外面那些穷书生一个两个都缠着你,他们是年轻些,你就想同我一刀两断吗?”
“呵,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吗?你真要和我一刀两断?”
“哈哈,我也没有很舍不得你。你真的一句话也不回应我?辛禾雪,你真的很装……”
辛禾雪根本没有机会插嘴。
他被恨真接连炮弹连珠的话吵得头疼。
清脆的一巴掌。
惊得松林里鸦飞阵阵。
辛禾雪冷声道:“你正常点。”
恨真左脸顶着个红印,原地顿住了。
辛禾雪才放轻声音,找到机会解释道:“我没有说要和你一刀两断,也没有怀疑是你。”
那大妖确实也背负业障,但业障的气息与恨真不同,他能够明显地感受出来。
辛禾雪捧起恨真的脸,“我只是很久不见你,担心你,嗯?”
辛禾雪认真地问:“所以,你是不是除夕夜去安宁塔了?”
除此之外,他想不到其他理由,能够让太初寺的僧人们在本应严阵以待的节日,却等到业障火势已经燃烧得格外严峻的时候,才姗姗来迟。
恨真闷声吭气,“嗯,我本来打算去夺取我原本的躯壳。”
恨真:“你真的没有怀疑我?你相信我吗?你甚至还担心我?”
辛禾雪:“嗯。”
恨真眼中的猩红弥散了。
他贴近青年的脸颊,从耳垂开始,一直到颈窝,不停地亲吻,他痴迷地低声道:“我爱你,我爱你,我爱你……”
他吐字清晰,“阿雪,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。”
辛禾雪本以为自己将恨真扇老实了。
结果发觉是把对方扇发情了。
在两人相贴时,兄弟俩格外精神地对他打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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