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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翡:“……”其实去庄子上住才好,没这些烦人的事,而且进出更加方便,毕竟她还得赶紧攻略魏明桢,并且还要防着裴泾闲得没事总来搅局。犯病老夫人安抚完姜翡,随即看向姚氏,“看来你这一碗水端不平了,这事你和就不用插手,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!今日起,如琳入祠堂闭门思过,不得出祠堂半步。”姚氏连忙跪下去想要求情,“母亲……”老夫人抬起手摆了摆,“这家还是交由你管,只是你要是仍执迷不悟,操不了这个心就交给旁人。”姚氏顿时不敢再说话了。她掌中馈这些年,没少从中公拿银子补贴娘家人。姜翡眨了眨眼,这处置她的确不大满意,不过仔细一想,一个千金小姐总不能挨一顿板子。“那这个贱婢该如何处置?”姚氏问。“你说如何?”老夫人说。姚氏咬牙,“杖杀吧。”芸香忽然抬起头,下意识先要看向姜如翡,就见姜如翡食指往下压了压,示意她稍安毋躁。“始作俑者只需闭门思过,帮凶却要杖杀。”姜翡轻轻笑了笑,没说完后面的话,脸上却全是讽刺。姚氏怒道:“那你想怎么样?这可是你祖母的决定!”姜翡说:“我没说祖母的决定不好,只是觉得这两者相差太大了而已,有失公允。”老夫人知道她受了苦,这样轻飘飘地揭过可能是难以解气。她适时开口,“那如翡,你觉得该如何?”“芸香杖杀,始作俑者挨一顿板子再入祠堂,这倒也说得过去。”姚氏一口气提起来,“你……”“母亲别急,我话还没说完。”姜翡继续说:“既然祖母仁慈,对三妹从轻发落,那这丫头也一并由祖母发落,若是被母亲杖杀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想灭口。”老夫人合计了一番,觉得这番话不无道理,“如翡说得对,既然从轻发落,那就都从轻发落吧,这样,如琳在祠堂闭门思过,每日再跪上一个时辰,这芸香是不能再留了,打一顿发卖出去吧。”姜翡点了点头,算是勉强满意。她也不是想置姜如琳于死地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姜如琳老是盯着她找她麻烦,她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,让她知道她不好惹,以后想惹事也要掂量着来,一场闹剧终了,等屋子里的人全都散去,姜翡从床上坐起来,揉了揉肚子。她不是傻子,当然不会把石灰水往自己肚里灌,但总得让大夫看出她身体不适。这病么,三分是真七分靠演,倒也算蒙混过关。只是她昨晚实在不该吃了火锅又吃冰镇过的瓜果,这副身体没她原来的铁肠胃,还是脆弱了些,半夜就跑了三趟茅房。……裴泾走出皇宫时,太阳已有些毒。小黄门撑着伞将他送到了马车上,又目送着马车远去,这才松了口气。皇上次次召昭宁王进宫,次次都被气得不轻,可偏偏过几日就要见一次,给自己找气受不说,他们这些宫人也受罪。马车行至闹市,速度慢了下来。前几日那一场雨后,天气一日比一日热,街道两侧的摊贩都支起了遮阳篷,占去大半街道,两车交汇时都得慢上一些。段酒钻进马车里,“王爷让查的魏小姐的事,属下查到了一些。”裴泾冷了半日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,眼皮微微一抬,示意段酒说下去。段酒道:“去年王爷就命属下开始查魏小姐,可定远侯府将十年前江南的事捂得严实,属下只能转而从江南开始查起,这才查到一点消息。“定远侯府对外宣称十年前魏小姐是去江南探亲,在外祖家待了半年,但事实上只待了不到一个月,应该是走丢过一段时日,找回之后定远侯府将这事抹了个干净。”裴泾眉梢微挑,“之所以抹去,是因为那件事并不光彩,走失本身并无不光彩之处,除非……她走失时,或许是流落街头行乞。”段酒看了裴泾一眼,迟疑道:“尚且没有查到切实的证据证明魏小姐是否行乞,说不定……是有其他原因。”“行乞……”裴泾低喃着这两个字,眼中翻涌着病态的执念,“若是她行乞过,那就是她。”见裴泾这副模样,段酒警惕起来,这是又要犯病的征兆。王爷找人找了十来年,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几乎成了一种执念,到去年才开始查到点苗头,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。有时说找到了就杀了她,或者打断她的腿,有时又会说她当初对他是极好的,他曾说过要百倍地还她。“没错。”段酒安抚道:“应该是如王爷所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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