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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暮从鹤妄怀中钻出来,他趴在河沿上,小脸几乎要贴到水面,盯着底下黑影直晃悠。“还真有活物!”徐兴国惊讶地蹲下身。“不会是什么变异诱饵吧?”他警惕道。鹤妄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,活动了下肩膀:“看好他,我下去试试。”话音未落,藤蔓就迫不及待探入水中,比他都要殷勤好多。鹤妄把裤腿挽到膝盖,踩着石头往河里走。朝暮蹲在岸边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。鹤妄手一挥,藤蔓“嗖”地扎进水里,结果几条巴掌大的鱼冲上来,张开嘴就咬,把藤蔓当成了吃的。藤蔓疼得一缩,“咻”地弹回岸上,滴着水珠溜进小丧尸怀里寻求安慰。“这些鱼还挺凶。”鹤妄嘀咕一句,干脆伸手去抓。鱼游得虽快,却架不住他眼疾手快,没一会儿就抓了四条,鱼尾在他手里扑棱得水花四溅。他刚要踩着石头上岸,突然感觉小腿一阵剧痛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。“嘶!”鹤妄差点摔进水里,挣扎着爬上岸。徐兴国赶紧凑过来,就看见他小腿上赫然一个血淋淋的牙印,皮肉都翻了起来,伤口周围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。“水里有东西!”鹤妄咬着牙说道。还是他大意了,本以为水里没什么危险。徐兴国僵在原地,他盯着鹤妄小腿上不断渗血的伤口,声音发颤:“这、这怎么办啊?会不会变异?”鹤妄撕破衬衫缠住伤口,强撑着站起来,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:“先回车里。”朝暮在一旁急得直转圈,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一般。水里的臭东西居然敢咬他的仆人,他一定要让它好看!徐兴国咬着牙把鹤妄背起来,三人回到越野车。鹤妄靠着座椅,脸色比朝暮还白,说话都没什么力气:“你去车外头待着,要是我开始不对劲…”他顿了顿,看了眼在旁边攥着他衣角的朝暮,“赶紧跑,别管我们。”徐兴国张了张嘴,想说点安慰的话,可嗓子眼发紧,最后只憋出句“你撑住”,就被鹤妄用眼神赶出了车外。朝暮急得抓着鹤妄的袖子直晃,眼眶发红,嘴里“嗷嗷”叫着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丧尸为什么会哭,他看见一直照顾他的人脸色比他还要苍白,心中莫名泛起恐慌。鹤妄强撑着挤出个笑,伸手摸了摸他的头:“别怕,不一定会变丧尸,说不定就跟你一样,还能认得人。”“就算真变了……”鹤妄顿了顿,“大不了咱俩还能作伴。”总比被那些只知道咬人的丧尸强。他其实也害怕,怕自己变成没脑子的怪物,连朝暮都不认识。他看着朝暮满是担忧的小脸,视线移到泛着水光唇瓣上。他想:反正都可能要变异了,这时候亲一下朝暮,应该不算过分吧?相处这么久,他也只是浅浅亲一下,仔细想想,还挺可惜的。他咽了咽口水,伸手擦掉朝暮脸上的泪痕,小声说:“让我亲一下。”朝暮愣了愣,还没反应过来,鹤妄已经凑过去,他扣住朝暮后颈,将人往自己身前带。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,这个吻不似之前那般蜻蜓点水,而是带着几分掠夺。朝暮笨拙地张开口,微凉的唇瓣轻颤着,舌尖试探性地触碰。直到呼吸变得急促,鹤妄才依依不舍地松开,抵着朝暮的额头,哑声道:“要是真变成丧尸也得先亲够本。”等呼吸平复后,突然发现小腿上钻心的疼轻了不少。他低头一看,原本血糊糊的绷带渗出的血居然少了。“这怎么可能……”鹤妄不可置信,他转头看向朝暮。对方懵懂地眨着眼睛,苍白脸颊还泛着不正常的绯色,湿润的唇瓣微微张开,像是邀请他一般。鹤妄脑海中炸开一个荒诞又大胆的猜测。“再让我试试……”他声音沙哑得厉害,不等朝暮反应,便再度扣住对方后颈吻了上去。朝暮发出含混的轻呜,冰凉的指尖下意识揪住他的衣领。这次的触碰比之前更久,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分开。鹤妄颤抖着解开绷带,伤口已经停止渗血,原本翻卷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,伤口瞬间恢复如初。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愈合中的皮肤,又看向朝暮泛红的唇,他想起了之前给朝暮擦嘴角时,对方不小心蹭到他手上的口水,当时被丧尸抓出的小伤口也快速结痂了。“暮暮你的…体液居然有治愈能力。”鹤妄捧着朝暮的脸,认真对上那双懵懂的眼睛,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:“听好了,以后不许随便吐口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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