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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听连续十天没来工作室了。
单娴静昨晚气愤地给霍听下了最后通牒,一直到今天,无果。
“气死我了!”单娴静说:“朕要把他贬为庶人!”
岑林回想那天他和霍听的视频电话,现在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。
霍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
这个念头一旦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,岑林说:“我去他学校看看。”
他站起来就要走。
“诶诶?”单娴静拉住他,“你知道他哪个宿舍?他在不在学校还两说呢。”
岑林甩开她,“我有办法。”
有心想找一个人的时候,是不会怕麻烦的。
岑林找上了徐朦。
他记得徐朦有一个在锦大念新传的朋友。
消息发出去很快收到回复,徐朦什么也没问,把联系人推过来了。
他们曾经也有过一段很好的时光,岑林叹息,真诚地回:谢谢,改天请你吃饭。
他发完才觉得不妥,按照上次他和单娴静聊的,他这个做法不对。
但是他现在没心思管了,徐朦也很快给他回了一个ok的表情。
岑林加了那人,说明了来意,对方告诉他霍听现在不在宿舍,“我们在上晚课,还有二十分钟下课,在b101。”
岑林拦了辆出租过去了。
卡点到的,穿过偌大的校园到达教学的时候,岑林碰巧看见霍听从后门出来。
他背着一个单包,步履匆匆,耳边接着电话,与他擦肩而过。
“……”
岑林的招呼卡在喉咙里。
他很快回过神,没犹豫几秒,身体已经做出选择,跟上了霍听。
霍听脚步明确地往大门的方向去。
门口的石墩子前站着一个女生,背着包,像是刚从车站过来,她看上去比他们大了一些,穿着很干练的衣服,束在脑后的马尾黑亮笔直。
霍听在她面前站定,“怎么没先去医院。”
刘妙妙神色有些恍惚,“……我不敢。”
她两周前收到霍听的消息,关于母亲杨雪梅病危的事。
她这两年一直在外地上学、工作,只往家里寄钱,从不回来。
父亲去世的时候,她在父亲的葬礼上和母亲大吵一架,用最凌厉的话语鞭挞母亲千疮百孔的心脏,“如果不是你非要把那个拖油瓶带回来,我爸根本就不会死!”
父亲不再年轻,但身上的担子一直压着他。
他听人家说读音乐学院很贵,好几个夜里睡不好,去求以前工地的领导,领导说他年纪大,人家不要,刘父把胸脯拍得啪啪响,“您看我老不老!”
他一再央求,领导便给他介绍去朋友的工地,那里的经理看他还算有劲,只愿意给他相比别人一半的工钱,问他干不干。
当然干。
儿子的未来全靠他了,怎么不干。
老黄牛生命的终点从来不是温暖的草房,而是黑黄的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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