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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的雪靴比国内的硬。”段柏舟忽然抬头,往桑怀瑾靴筒里塞了两团暖足贴,“等会儿滑起来就不冷了。”
桑怀瑾踩着雪板站起身时,动作比段柏舟预想中利落得多。
他微微屈膝调整重心,雪杖在雪地里轻轻一撑,身体便滑出半米远,粉雪从板底簌簌落下,像被顺服的细浪。
“你会滑?”段柏舟追上去,雪杖在雪地里戳出轻快的小坑,眼底闪着惊喜。
高中生的校服还没完全褪去少年气,可桑怀瑾此刻的姿态,分明带着熟稔的从容。
桑怀瑾侧头看他,睫毛上沾着的雪粒被阳光照得发亮:“去年寒假学过几节。”
话音刚落,他借着地势滑出个流畅的弧度,雪刃切开积雪的声音像咬碎冰棱,比段柏舟平时在学校见他刷题时,多了不知多少鲜活气。
段柏舟加速跟上,两人在初级道上并驾齐驱。桑怀瑾的动作不算花哨,却稳得惊人,偶尔遇到雪道稍陡的地方,也只是轻轻压低重心,雪板便顺着山势滑得平稳。段柏舟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,雪杖不经意间碰了碰他的雪靴:“比我们体育老师教的标准多了。”
桑怀瑾没接话,只是在前面转了个弯,停下来等他。阳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,像沾了点蜜糖色的雪,连带着校服式滑雪服的领口,都被风掀起个柔软的弧度:“别光顾着说话,小心摔。”
段柏舟笑着滑到他身边,忽然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,指尖蹭过发间的雪粒:“怕我摔?那你牵着我?”
桑怀瑾拍开他的手,转身滑了出去,声音混着风声传过来,带着点少年人的清冽:“自己跟紧。”
远处,沈君乐正扶着差点打滑的林璟琛,顾君泽站在坡上笑着挥手。段柏舟望着桑怀瑾在雪地里渐远的背影,忽然觉得,穿着滑雪服的高中生,比平时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样子,耀眼多了。滑到坡底时,桑怀瑾稳稳停在休息区旁,正弯腰解雪板,就被段柏舟从身后圈住。“藏得够深啊,小星哥哥。”少年人的声音带着笑,呼吸喷在他颈窝,“刚才那个s弯,比我滑得还漂亮。”
桑怀瑾挣了挣没躲开,只能任由他抱着,耳尖在寒风里泛起薄红,连带着后颈都烫了起来。他抬手推段柏舟的胳膊,力道却轻得像拂过的雪风:“别胡闹,这么多人看着。”
段柏舟偏不撒手,反而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他肩窝,呼吸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意,混着雪地里的清冽气息,在颈间漾开:“看就看呗,我抱我家小星哥哥,他们管得着?”
“谁是你家的。”桑怀瑾的声音闷在围巾里,尾音却软了半分。他低头时,刚好瞥见段柏舟滑雪靴上沾着的雪沫,像撒了把碎盐,忍不住伸手替他掸了掸。
这小动作落在段柏舟眼里,笑得更欢了,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:“承认了?”
“承认什么。”桑怀瑾刚要反驳,就见邵辰穆和韩煜清靠在休息区的木栏上看过来,邵辰穆还冲他们扬了扬手里的热可可,眼底带着揶揄的笑。他瞬间窘迫起来,手肘往后顶了顶:“快松开,再闹我不理你了。”
段柏舟这才慢悠悠松了手,却没退开,只是帮他解雪板的卡扣,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蹭了蹭:“好了好了,不闹了。累不累?我去买热饮。”
桑怀瑾没应声,只是转身往休息区走,耳尖的红却没褪,被阳光照得像染了胭脂。段柏舟看着他的背影笑,拎起两人的雪板追上去,心里的甜意比刚才那杯热可可还要浓。
回家
一周的旅程在少年们的笑闹和沿途飞逝的景致中画上句点。黑色轿车稳稳驶入熟悉的别墅区,铁艺大门无声滑开时,桑怀瑾正低头把玩着刚入手的文玩核桃,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纹路。
车停在自家门前,他推开车门,皮鞋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在安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。同行的伙伴笑着道别,说下次再约,他扬手应着,目光扫过紧闭的大门——与出门时不同,门廊的灯没亮,透着几分冷清。
管家快步迎上来,接过他的背包轻声道:“先生和夫人下午刚启程,说是去南边度假了,让您自己多留意些。”桑怀瑾“哦”了一声,倒也不意外,抬手松了松领带,身上还带着旅途的阳光味,抬脚迈进空荡的客厅。偌大的空间里,只有古董钟摆规律地晃着,餐桌上放着管家备好的晚餐,冒着热气,却少了平日里父母在时的热闹声响。
桑怀集刚推开家门,指尖还残留着归途尘土的粗糙感,顺手捞过脚边蹭过来的猫,指腹刚按上猫咪油光水滑的脊背,一股燥热就毫无征兆地从丹田处炸开。
桑怀瑾的指腹猛地收紧,怀里的猫被他骤然绷紧的身体惊得跳开,落回地毯时还不安地甩了甩尾巴。
那股燥热瞬间聚焦在后颈,腺体像是被浸了滚水的绒布裹住,又烫又沉的感觉顺着血管蔓延,逼得他喉结狠狠滚动,溢出一声被死死咬住的闷哼。
他踉跄着靠向沙发背,试图用手掌按住后颈,可那点力气根本拦不住汹涌的信息素——清冽的雪松混着温润的琥珀香,像是被骤然打翻的香膏盒,浓得化不开的气息争先恐后地往空气里钻,连窗台上的绿植都仿佛抖了抖叶片。
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,腿根泛起细密的战栗,视线被一层热雾糊住。
桑怀瑾咬着牙想直起身,却被腺体里那股又酸又胀的空落感拽回原位,额角的冷汗砸在沙发扶手上,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是易感期,来得又急又凶,连信息素都比往常烈了几分,雪松的冷冽里透着股琥珀被烤热后的焦灼,缠得他浑身发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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