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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结果出来了。”邵辰穆将报告递到他面前,指尖点在“腺体损伤”那栏,声音压得很低,“医生说腺体有轻微撕裂伤,后续用抑制剂调理能恢复,但关键问题在神经——怀瑾这次受的刺激太大,加上白凌风的信息素干扰,大脑应激反应很可能会触发选择性失忆。”
“失忆?”段柏舟的声音瞬间绷紧,目光猛地看向病床上还睡着的桑怀瑾——他眉头微蹙,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,呼吸比刚才浅了些。段柏舟下意识放轻掌心的力道,生怕吵醒他,又追着问,“会忘了什么?忘了被绑架的事,还是……”
“不确定。”邵辰穆摇摇头,语气沉了沉,“医生说可能只忘这段应激经历,也可能连带近期的事一起模糊,得等他醒了才知道。不过好处是,这种应激失忆多是暂时的,后续配合心理疏导,说不定能慢慢想起来。”
话音刚落,段柏舟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——是桑母的电话。他深吸一口气,捏了捏眉心,先对着邵辰穆比了个“先别声张”的手势,才接起电话,努力让语气听不出异样:“许姨,检查结果刚出来,医生说怀瑾就是腺体有点轻微刺激,需要住两天院观察,没别的大问题。”
“那他什么时候醒啊?”桑母的声音还带着担心,“我们炖了他爱喝的冰糖雪梨羹,现在送过去行不行?”
“您别急,刚输完液,医生说让他多睡会儿,估计傍晚能醒。”段柏舟往病床方向看了眼,放柔了声音,“羹您先放家里温着,等他醒了我跟您说,到时候我让司机去接您和叔叔过来,正好他醒了也想看见你们。”
挂了电话,段柏舟将手机攥在掌心,指节泛白。邵辰穆拍了拍他的肩:“先别告诉桑叔许姨了,免得他们跟着慌。等怀瑾醒了,咱们先看看情况,要是真失忆了,再慢慢他们说,总比现在让他们干着急好。”
段柏舟点点头,重新坐回床边,俯身轻轻将桑怀瑾额前的碎发别开。
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少年苍白的脸上,他心里又酸又疼——不就是拒绝了别人的表白吗?为什么他偏偏遭遇这种事,要是真忘了什么,不管是噩梦还是身边人,对桑怀瑾来说,都是又一场折磨。
他握紧对方的手,在心里默默盼着:哪怕忘了绑架的苦,也别忘身边还有人护着他。
失忆
傍晚的夕阳透过百叶窗,在病房地板上投下细碎的暖光。段柏舟正低头给桑怀瑾掖被角,指腹刚触到被面,就见病床上的人睫毛轻轻颤了颤——下一秒,桑怀瑾缓缓睁开眼,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,目光落在他脸上时,眉头微微蹙起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桑怀瑾的声音还哑着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陌生,“我这是在哪?”
段柏舟的心猛地一沉,指尖顿在被角,喉结动了动才压下声音里的涩意,放得极柔:“小星哥哥,你醒了?这里是邵家私立医院,我是段柏舟啊。”他刻意放缓语速,目光紧紧盯着桑怀瑾的眼睛,盼着能从里面看到熟悉的光亮。
可桑怀瑾只是眨了眨眼,眼神依旧茫然,甚至微微偏过头,避开了他的视线:“段柏舟……你怎么在这?我为什么会在医院?是生病了吗?”他抬手想摸自己的后颈,刚碰到腺体处就疼得轻嘶一声,脸色瞬间白了几分。
段柏舟立刻按住他的手,不让他再碰伤口,语气更柔了些:“你前段时间有点累,晕倒了,叔叔阿姨让我送你过来检查,没什么大事,就是需要在医院养两天。后颈别碰,医生说有点发炎,碰了会疼。”他没敢提绑架和腺体损伤,只拣着最温和的说法,怕刺激到刚醒的人。
桑怀瑾点点头,眼神还是有些放空,目光落在病房的天花板上,小声嘀咕:“晕倒了吗……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看向段柏舟,眼神里多了丝依赖,“那我爸妈呢?他们知道我在这吗?”
“知道,他们在家给你炖了冰糖雪梨羹,等你再缓会儿,我就让司机接他们过来。”段柏舟顺势坐在床边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,确认温度比白天暖了些,才松了口气,“饿不饿?我让护士先给你端碗温粥过来?”
桑怀瑾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追问过去的事,只是乖乖靠在枕头上,目光跟着段柏舟的动作转。段柏舟起身去叫护士时,脚步放得极轻,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人——夕阳刚好落在他脸上,冲淡了几分苍白,可那双眼眸里的疏离感,还是像根细针,轻轻扎在段柏舟心上。
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:忘了也好,至少不用再记起被绑架的噩梦。只要能陪着他,慢慢帮他找回记忆,或者哪怕一直记不起来,也没关系。
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时,桑怀瑾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,听见熟悉的脚步声,才缓缓睁开眼。桑母几乎是扑到床边,双手轻轻覆在他的额头上,指尖还带着室外的凉意,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焦急:“怀瑾!我的乖宝,怎么样啊?难不难受?哪里疼跟妈妈说!”
桑怀瑾的眼神难得软了些,虽依旧没什么起伏,却微微侧过头,让母亲的手能更舒服地搭在自己额上,声音放轻了几分:“不难受,就是有点累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医生说没大事,养几天就好。”
桑母的眼泪还是没忍住,顺着脸颊往下掉,却怕碰疼他,只敢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:“怎么会突然晕倒呢?是不是最近学习太累了?早就让你别熬那么晚,你就是不听……”话里带着心疼,也藏着后怕。(桑母是故意这么说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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