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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黑社会”的时代已经过去,法治社会的阳光正照耀着每一个人。许逆知道,只要他们遵纪守法,坚守底线,就一定能在这个时代里,活出属于自己的幸福和精彩。而那句“你怎么堪比黑社会”的指责,也终将成为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,提醒着他们,要珍惜现在的法治生活,用更成熟、更理智的方式守护彼此。
母亲去世了
深秋的冷雨敲打着医院的玻璃窗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许逆坐在病房的陪护椅上,紧紧握着母亲枯瘦的手,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微弱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流逝。监护仪上的曲线变得越来越平缓,发出单调的“滴滴”声,像在为即将熄灭的生命倒计时。
“小逆……”母亲的声音气若游丝,浑浊的眼睛努力想看清他的脸,“别难过……妈要去陪你外公了……”
许逆喉咙发紧,说不出话,只能用力点头,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,无声地滑落。他想起小时候,母亲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,自己却舍不得吃穿;想起母亲拖着病体打零工,供他上学;想起每次他受了委屈,母亲都会把他搂在怀里,轻声安慰他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”。
可现在,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疼爱他的母亲,就要离开他了。
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,打破了病房的寂静。医生和护士匆匆跑进来,围在病床边进行最后的抢救。许逆被护士拉到一边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冰冷的仪器和忙碌的身影,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几分钟后,医生摘下口罩,对他摇了摇头:“对不起,我们尽力了。”
那一刻,许逆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。他踉跄着走到病床边,看着母亲紧闭的双眼,再也忍不住,趴在床边失声痛哭起来。
守在病房外的陈九霄听到哭声,推门进来,轻轻将许逆搂进怀里,任由他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衬衫。“哭吧,哭出来会好受点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。
许逆在他怀里哭了很久,直到嗓子沙哑,眼泪流干,才渐渐平静下来。他抬起通红的眼睛,声音哽咽:“九哥,我没有妈妈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陈九霄紧紧抱着他,“我在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处理母亲后事的那几天,许逆一直很沉默。他机械地跟着流程走,接待前来吊唁的亲友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仿佛灵魂已经随着母亲一起离开了。陈九霄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,帮他处理所有的事情,照顾他的饮食起居,生怕他垮掉。
一天晚上,许逆坐在母亲空荡荡的房间里,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——照片上的母亲笑得温柔,而那个所谓的“父亲”,脸上带着敷衍的笑容,眼神里满是不耐烦。许逆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父亲的脸,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。
“还记得你父亲吗?”陈九霄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,轻声问。
许逆点点头,声音沙哑:“怎么会不记得。那个吃喝嫖赌样样不落的男人,给我和妈妈带来了一辈子的痛苦。”
他永远忘不了小时候,父亲喝醉了回家就对母亲拳打脚踢;忘不了家里的东西一次次被债主搬走,母亲只能抱着他偷偷流泪;忘不了自己穿着补丁的衣服去上学,被同学嘲笑是“没人要的孩子”。
“我出国那年,听说他又欠了一屁股债,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,慌不择路地跑过马路时被车撞死了。”许逆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,“当时我没有流一滴眼泪,甚至觉得……解脱了。”
陈九霄在他身边坐下,轻轻握住他的手。他知道许逆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,当年就是因为欠了陈家一大笔赌债,走投无路之下,竟然荒唐地提出要把当时还在上初中的许逆“抵押”给陈家抵债。
“幸好那时候你出现了。”许逆看着陈九霄,眼神里带着一丝庆幸,“你没有要他的’抵押‘,反而帮他还清了债,还把我接到了陈家。”
陈九霄叹了口气:“那种人渣,根本不配当父亲。他对你没有多少感情,眼里只有钱和自己的欲望。”
许逆想起第一次在陈家见到父亲的情景,那个男人卑躬屈膝地讨好陈九霄,全然不顾旁边站着的儿子,只想着拿到钱去翻本。从那一刻起,他就彻底对这个父亲死了心。
“还记得第一次家长会吗?”许逆突然笑了笑,眼里却带着泪光,“那时候同学们都瞧不起我,说我是没爸的孩子。我气不过,就笃定地跟他们说,陈九霄是我爸爸。”
他当时只是一时冲动,说完就后悔了,怕陈九霄知道了会生气。没想到家长会那天,陈九霄真的来了,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,走到他身边,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,对班主任说:“我是许逆的家长。”
“你不知道当时同学们有多惊讶,一个个都看呆了。”许逆靠在陈九霄肩上,声音哽咽,“那是我第一次在同学面前抬起头,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没人要的孩子。”
陈九霄轻轻拍着他的背,心里一阵酸涩。他还记得那天许逆紧张又期待的眼神,像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猫。从那一刻起,他就暗下决心,要好好保护这个可怜的孩子。
“还有老爷子。”许逆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,“那个可爱的小老头,总是偷偷喝酒偷偷吸烟,每次都被下人发现,急急忙忙地找他,他就把我拉到一边,塞给我一块糖,让我不许告诉九哥你。”
那是他和老爷子之间的小秘密。老爷子虽然看起来严肃,但对他却格外疼爱,知道他身世可怜,总是偷偷给他零花钱,把最好吃的东西留给他。后来老爷子认他做了亲重孙子,郑重地把他托付给陈九霄:“小逆是个好孩子,你一定要好好待他,不能让他再受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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