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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下山月上梢头时,第一天的班差不多就上到这里了。
越朗开车送衡星回旅馆,他的小面包车已经修好了,小甜点小面包车贴的颜色依旧鲜艳,看起来最近没怎么遭受风吹日晒。
最近几日白天的还算暖和,一到晚上气温骤降,时节上没还跨入冬天,体感上已经开始冷了。
“我要开空调了。”越朗紧张地将手放在按钮上。
“什么?”衡星不解,“冷就开啊。”
语毕,他才想起,上次坐车时越朗本来也是要开空调,结果出故障,车窗打开了,那天还下雨,两人被淋了个透心凉。
衡星顺着问:“上次坐你车是去干什么来着?”
“我想想。”越朗的手虚点在空调按钮上,“好像是去我家吃打边炉,9月份。”
“9月份啊…”
衡星手肘支在窗沿上,拖着腮帮。
漆黑的天空上北极星恒明,思绪远走,现在快11月,也就是说,已经和越朗认识了整个秋天,马上就要步入下雪的冬季了。
越朗:“我开了啊。”
衡星没动,还看着窗外:“开吧。”
“咔嗒”,眼前的窗户突然下降,冷风灌进来。
“!”
衡星一惊,下意识往后躲,风却追着他,将垂在额前的头发吹起,眼睫乱颤,逼得他闭上眼。
恶作剧得逞的笑声在耳边响起。
越朗趴在方向盘上,下巴抵着手臂,歪头看衡星,上扬的唇角中使坏的劲藏都藏不住。
“不许笑。”衡星反应过来,瞪他,又抬手揍。
“没笑啊。”越朗声音闷在臂弯里,“哎别打我我错了,认输了认输了。”
看衡星气鼓鼓的,越朗讨好地问:“生气啦?”
车窗缓缓上升,“嗡嗡”声里,衡星叹气。
“又叹气啊。”越朗追问,“怎么了?一下午感觉都没精打采的。”
衡星抿唇,没回答。
这怎么说呢……
此时窗外风平浪静,欲坠的秋叶安静呆在树梢。
说棕围巾下午问我你是不是我男朋友吗?
说是因为你让我分神吗?
那会儿心里头十分乱,像是有山风肆意横流。
吹得是那天在下山的车上删掉照片后一模一样的风,也产生了和那时一模一样的心情。
可明明在室内,哪里来的风呢?
不说这个还好,一提这个,他心里又吹起风来,怦怦,怦怦。
他摇头:“没什么,可能太困了,回去吧。”
回到旅馆的小屋里,衡星呆坐在床上,大脑无法克制地回想起棕围巾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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