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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择木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跟灌汤包似的小笼包,不禁感叹江叔这摊儿真是促进了包族交融。
按照哥哥说的,拿个塑料小碟子盛着。咬一口下去,薄皮润开,滚烫的汤汁溢出来沾到他的舌尖,鲜味四散。
囫囵咽下两个,抬头对上沈译枝笑眯眯的目光,沈择木才想起来要给客户反馈。
他清清嗓子:“哥,我知道江叔为什么说你天天吃这个了。”
沈译枝暂且放过被咬扁的吸管,问:“你刚刚就跟江叔说这个呢?”
近段时间昼夜温差大。日头攀上来,加上刚吃了热的东西,两件薄外套也嫌有些闷。
沈择木的鼻尖渗出一点细密的汗,眼睛水亮。
“嗯。”他点头,“我不知道哪个好吃,想着跟哥点一样的,就顺道问了一句。”
这会儿沈译枝已经呼噜完了他自己那杯豆浆,顺手就去拿沈择木跟前的。沈择木没拦他,直到哥哥的齿关触上他刚刚喝过的吸管,自然地含进去,才愣了一下。
顾及是别人的吸管,沈译枝嘴下留情,没去咬。喝了三分之一,豆浆瘾过了,沈译枝才垂下眼睛去夹蒸笼里的小笼包,似乎没留意坐在对面的沈择木。
喉结滚两下,咽了口唾液。沈择木放下筷子,侧过头去盯左边的电线杆。
其实他也不晓得电线杆究竟有什么好看,贴满五颜六色的小广告,原本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。
沈择木费着劲给自己的眼睛寻个焦点,但不受控的,满脑子都是坐在对面那个人——他咬吸管的样子,他心不在焉吸溜豆浆的样子,他低头夹小笼包时睫毛盖下,眼瞳落一道阴影的样子。
对面半晌没动静,沈译枝有点奇怪地抬头:他的傻弟弟正严肃地瞪着左手边那根电线杆,耳朵有些泛红。
好奇怪的癖好。
他怎么这么热衷于和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玩儿瞪眼游戏。
不过要换他肯定比不过对方。沈译枝飘忽地想。
自己一盯什么东西久了就想笑。
思绪回收。沈译枝咳一声:“吃饱了?”
听到声音,沈择木才转过脑袋,眨眨眼。
“……嗯。”
他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。沈译枝于是也搁了筷子:“很热吗?”
沈择木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烫意,垂了眼帘,桌下膝上的手指无意识绞在一块儿:“有点。”
“这儿人多摊多,确实会有点。”沈译枝戳一下手机屏幕,还不到七点二十,“待会儿吃完我带你去走走,吹吹风就不热了。”
沈择木听到自己轻轻应了一声。
又成了个木偶,发条就攥在他哥手里。他哥说什么,他就应什么;他哥要去哪儿,他就什么也不想,只愿随着走。
就怪这里拥挤的热气太霸道,催他心脏也跟着狂跳。
见世面
豆浆还剩杯底的三分之一。
沈择木一看到那根吸管,心底就没来由得发慌,索性不喝了,任它留在桌上。
陆陆续续,来吃早餐的人多了,江海军就忙活起来,这会儿上那桌送包子,那会儿在锅前捞油条,穿梭在矮他一截的人堆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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