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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事可做,这个暑假实在闲得无聊。一无聊就爱胡思乱想,一胡思乱想就要失眠。临开学这几天,沈择木早早就熄了灯,却彻底失去了他的安稳觉。
借着月光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,亮屏。屏幕上除了时间什么也没有。
和沈译枝的聊天框在最顶上,消息还停留在前天傍晚的六点二十三分,他哥叫他下楼吃饭。
盯着沈译枝的头像发了会儿呆,沈择木翻身,下床,推开自己房间的门。
沈译枝那儿门没关,灯还亮着。从走廊上看过去,能看到他坐在书桌旁,戴了副眼镜,低头写字。
听到对面门开的声音,他抬头,恰好对上沈择木的目光。
“我以为你睡了。”他挑眉,“这阵子熄灯挺早啊。”
沈择木在沈译枝的注视下慢吞吞地挪进他的房间,又慢吞吞地挪到床边,往前一倒,脑袋埋进对方的被子里。沈译枝早就习惯了弟弟随时随地闯进自己的房间,只看了他一眼,就随他去了。
“睡不着。”沈择木的声音闷着。被子是熟悉的皂香,满溢,将他包裹。
“快开学了紧张?”沈译枝还在写,笔尖滑过纸张,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存在感十足。
沈择木模棱两可地答了句“可能吧”,换了个姿势,把被子团进怀里,露出半张脸去看沈译枝。
看了会儿,沈择木开口:“哥,你写什么呢。”
沈译枝笑了一下,回头瞥他一眼:“你好奇啊?”
沈择木很诚恳地点点头。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文科好,平时喜欢写些东西,也看过他写的文章。虽然并不十分能读懂,但对方的文字功底确实毋庸置疑。
沈译枝卖关子:“你猜啊。”
没想到沈择木非常不吃这招。他摇头:“我不猜。”
“真想看啊?”
“想看。”
沈译枝坐在椅子上转过来,把本子往沈择木面前一摊。沈择木凑过去读那几行字。
“春天的琴颈是你的脊柱……”
不算连贯,有涂改的痕迹,沈择木接着读:
春天的琴颈是你的脊柱。
弥散在湿润吐息间的旋律,
融化在迷蒙尘雾间的散花,
蜿蜒着攀上我透明的肋骨;
而你的眼睛是总和,
汇聚了这世上所有泛滥的江河湖海。
“这是什么?”沈择木抬起头,正对上沈译枝笑盈盈的瞳孔。
“诗啊。”
沈择木:“你写的?”
沈译枝:“不然呢。”语气十分毋庸置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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