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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穿了条大裤衩,胡乱扯过被子搭在腰际,侧身蜷成一团,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在寂静的宿舍里响起,肩膀和胸膛露在外面,随着呼吸轻轻起伏。
晚上十一点,林叙白抱着一摞书推开宿舍门。走廊的灯光顺着门缝淌进来,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光带。还没进到里面,他就望见横在床铺间的床单,光屁股的蜡笔小新轻轻摇晃,成为了两张床之间的的屏障。
林叙白脚步顿在原地,无声地笑了。
他没开灯,放轻动作关了门,将书放在桌子上。
转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左侧的床铺,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,能看到沈凛裸着的上半身。
昏暗的光线顺着腹肌凹陷处蜿蜒而下,没入堆叠的被子里。
少年睡得很香,偶尔咂吧咂嘴,估计是梦到啃鸡腿了。
心思单纯的直男就是这样,只想着把床单挂在中间看不到死对头的脸,却不知道不把衣服穿好,死对头有可能爬床过来。
喉结不自觉地滚动,林叙白弯腰拿起床边的空调遥控器,将温度调高两度。
余光再次瞥见沈凛的被子滑到腰际,空调吹出的风掠过少年紧绷的腹肌,熟睡中的人感受到冷,无意识缩了缩肩膀。
林叙白放轻脚步,指尖刚触到被角,沈凛突然呓语着翻了个身。
等了一会,见人还在熟睡中,没有转醒的迹象,小心翼翼将被子往上提,盖住那光裸的上半身,又伸手抚平对方皱起的眉。指腹擦过温热的皮肤时,沈凛突然抓住他手腕,含糊嘟囔:“别抢我鸡腿……”
呵!果然是只小馋猫。
林叙白站在原地,直到沈凛的手无力滑落,他才慢慢站直身子,去柜子里拿了衣服朝浴室走去。
-
翌日一早,天大亮。
沈凛迷迷糊糊翻个身,手肘不小心磕到床头栏杆,疼得倒抽冷气。
“啊……好痛……哼哼……”
在床上捂着胳膊缓了一会,他才后知后觉地睁开眼。
看到头顶晃悠的床单时他还有些发怔,心想蜡笔小新平常不是都出现在屁股下面吗,什么时候跑天上去了?
他刚要伸手去触摸,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宿舍,他昨天晚上亲自把床单挂上去的,因为旁边那张床睡着的是林叙白。
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沈凛僵着身子撑起上半身,坐起来后,看到林叙白站在床脚,正盯着他。
“醒了。”林叙白晃了晃手里的牛奶盒,盒身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,应该是刚从楼下贩卖机买回来的。
被子从身上滑落,一阵凉意袭来,沈凛这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件睡裤,上半身什么都没有。
“看什么看!”他扯过床单裹住自己,耳尖烧得通红,“谁准你偷窥的?”
他也不是突然羞臊,而是林叙白穿得端端正正,从脖子到脚都有遮挡,而他,睡裤往上翻了起来,被子只遮在腰间,乍一看就跟床单上的蜡笔小新一样,是个光屁股的。
男人可以坦诚相见,但不能输了气势。
林叙白指了指宿舍的门,又指了指自己的床铺,笑道:“路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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