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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里不对?谁会喜欢你啊。”
“就是不对。”盛曚回忆步乘月的一些反应,你说她没感觉吧,她会在接吻时为了方便稍微侧头,那不属于挣扎的力道,就是下意识的小动作,也会情不自禁张嘴回应。
可若说她有感觉,每次亲到她之前都要被她骂两句、打两下,看她委屈得要死的样子。
她打断赫儿跟阿如娜的好事,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,捏着拳站在原地,自己想明白了,“她又骗我。”
步乘月:“我骗你什么了?”
“你想跑,不想让我亲给我抱,你讨厌我。”
“我哪儿就骗你了!”步乘月无处喊冤,她字都没说过几个,怎么这人出去一趟回来就污蔑人。
“所以你真的讨厌我。”
“我——”她还来不及说什么,当然她也没想好怎么说,盛曚又夺门而出。
老天,那么大个人了还干得出一生气就跑掉不理人的事?以前没看出盛曚这么幼稚。
她不过在外面避了一年风头,外面的人都变了吗?那外面的世界——糟了,极有可能都变成冥界领地了。
步乘月利索地起身,足尖点地的瞬间,所有凌乱暧昧都消失不见,她依旧是皎洁如月的仙子。
仙子莲步轻移,飘然间到了门口,行动带起风,足可见她心里着急。
“邦当”一声,仙子撞在结界上了。
“哼、咳!”是谁在笑话她。
是狐狸,赫儿被逗笑了,又很快收回去笑音,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。
还是阿如娜比较关心她,“你怎么又被她捉住了?不过还活着就好,我们真的以为你要去了。”
步乘月怀疑自己眼花,再三确认这真是赫儿和阿如娜,才说,“问得好啊,你们怎么会在这里?她没大开杀戒捅死所有人?”
阿如娜摇头,“除了那个假的你,没人死,乘月,我先前说看不惯盛曚,不可能和她交朋友,但是我原谅她了,我们都原谅她了。”
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结界,步乘月有些犯懵,她怎么听不懂,盛曚做了什么让阿如娜对她这态度?阿如娜是被威胁了吗?
更诡异的是,赫儿也说好话,“不愧是仙尊,盛曚那种怪人都能调教好,我从未妄想过她能道歉,更何况是低声下气地道歉,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,让死了的蜘蛛和羽人他们都回来了!虽然是鬼,但是总比魂飞魄散不入轮回好哇!”
她借着夸步乘月夸了盛曚,要知道,她俩可是见面就打架,从小打到大。
“半生莲开得很好看,生命树现在隐蔽浮瓷区,我们一起去看。”
赫儿叽里呱啦说开了,嘴就没停过,从盛曚是如何吐着血求人,到她再入养鬼区闭关,出来后就带回了早已彻底消散的鬼魂。
她都说给步乘月听,阿如娜帮衬着补充,夸赞步乘月教导有方。
作为师尊被夸奖的步乘月全然感觉不到骄傲,一开始的怔愣过后,她注意到她们话里的关键词,怎么也想不到“低声下气”这词能用来形容她那不可一世的嚣张徒弟。
上次她身死化鬼,变成冥尊要上天入地去找自己,步乘月以为没有更厉害的了,她不可能糟践自己了,而且教了她那么多日,盛曚总该听进去一两句,爱惜自身才对。
看来她没有,不知又付出了什么代价,酸涩感堵满口腔,步乘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旁人不知她心中所想,依旧在闲聊,“对了仙尊,盛曚去哪儿了?她居然舍得丢下你。”
步乘月嘴唇翕动,“我不知道。”
她不知道,她从来没主动找过盛曚,也没关心过她的去向,也是头一次替自己的不关心感到羞愧。
原来那孽障也会做好事……不,不算好事,只是弥补过错罢了。
步乘月这样安慰自己,好让那股陌生的疼痛感得到舒缓,可从心里开始发的疼,越是强行压下去,越是发酸。
步乘月干脆任它蔓延,撑出平静的面孔,继续这场突然发生的会话,“她带回来的是鬼,鬼能生活在阳间?”
“她把她的莲花座摘下一瓣,埋在一个雪山顶了,那花好像连着她的力量,能给阳间的鬼提供庇佑,让他们能在阳光下行走,左右就那些人,都是有数的,不会让旁的鬼钻空子作乱。”
可是那些鬼,都忘却了前尘往事,回来的早就不是原身了吧?记忆都没了。
阿如娜刚想开口,身前一朵红莲出现,逼得她后退几步,回头一看,果然是冥尊大人黑着脸站在那儿。
赫儿赶紧护住阿如娜,嘴上也不闲着,一边紧张地看阿如娜,一边头也不抬就呛声,“不知好歹,说你好话呢,非得骂你才乐意?”
盛曚二话不说,把狐狸和鸟丢进远处的草丛,朝着步乘月走去。
步乘月简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,该夸一夸的,可她稳住现在的平静都不易,连对视都心惊肉跳。
她也轻咳一声,“听说有人变成鬼回来了,他们都失忆了吧?”不痛不痒找了个正题来聊。
步乘月问,盛曚就答,“记忆这事是孟婆帮忙,我把他们从养鬼区带回来的,抽丝剥茧,找出本来的模样,挨打也不还手,才把人带出来。”二人之间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几步路,各执一方,谁也不动。
步乘月再也无话可说,她不敢问是怎么带回来的,是怎么不还手还能活着出来的,她能想到,代价一定极大。
一时之间,静默无言。
天一黑就是嘴找嘴
盛曚又往前几步,如果不是结界横亘在中间,她该紧贴着步乘月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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