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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红灯转绿,陆非晚没说话,缓缓地转弯,并没接收到指令似的,依旧向前开。
许见深以为他是不想浪费时间,或者还在赌气,便说:“你前面直接把我放下,先回去,不用等我。”
陆非晚看了他一眼,眼里闪过复杂的、痛苦的光:“行。”
许见深在离家八百米的路口下车,推门走进“树”。
店主正在处理新来的一批花卉,将它们挨个插进玻璃桶中。看到许见深,她开心地跑过来,手中还抱着一大束向日葵,“许老板,你来啦!”
“嗯,来看看。”许见深环视一圈,指着蓝色的一簇说,“这是什么?”
“银莲花。”店主热情介绍,“毛茛科,生长在山坡草地,拿来装饰沿边花坛比较多。”
许见深想起阳台的花坛正好缺装饰,便说:“买两棵。”
对于许见深而言,无论出于什么角度,今天都不是很美好的一天。
可他还是,想送自己一束花。
许见深抱着两棵并不起眼的蓝色花卉回到家,陆非晚在客厅坐着,许见深经过他走到阳台,将花坛松土,认真栽培起新买的花束。
陆非晚坐在沙发上,眼皮轻抬:“买了什么?”
“银莲花。”许见深一边种,一边耐心回答。
陆非晚默了两秒,重复道:“银莲花。”
“嗯。”
阳台的采光很好,阳光照在许见深的侧脸,衬得他神采飞扬,生机勃勃。
陆非晚站在客厅的阴影里,想,他为什么要买银莲。
一朵在希腊神话里,因为嫉妒而产生的花。
陆非晚觉得有被讽刺到,抓起耳机,气汹汹地上楼,把自己关进音乐间。
许见深蹲在地上栽种,时间久了腰酸背痛,膏药沾上泥土。他想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,听见楼上传来刺耳的、不和谐的电吉他声,像是某人在泄愤。
手腕上传来明显的刺痛感,许见深盯着被弄脏的膏药,恍惚间难以相信这药真是陆非晚买的。
明明一天前还好好的,怎么今天会变成这样?
许见深难以理解,独自走进浴室,将弄脏的药换下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觉得废弃膏药的味道有些熟悉,他好像在陈钧家里,闻到过类似的香味。
换好药后,许见深度过了久违的、没有被工作电话打扰的一天,以至于第二天手机开机时,微信提醒连续震了十几秒,他差点没被消息吞没。
是一档兖港负责混音和后期的综艺,请他去救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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