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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进话落,大卓作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,他身前的青年官员神色如常。之后路上,除开问一些无关紧要之事外,大卓没有再开口询问涉及镇北军的问题,平进本不是多话的人,但有镇北侯命令在前,大卓问的并非不能回答的东西,所以,他和大卓一来一往地说着话,偶尔间,青年官员也会说上几句话。走了一大段路,三人终于到达目的地。平进指着一处营帐没有走进去,他转头对身旁的青年官员道:“郑大人,那座营帐便是为您准备的了,既可办公亦可休息,之后,末将会派人前来协助郑大人,到时郑大人有要事,尽可吩咐对方,也可派士兵到末将营帐唤末将。”说完,平进手臂换了个方向,指向不远处的营帐,示意青年官员那就是他住的营帐。接着,他转头看向青年监军:“郑大人若是无事,末将先行告退了。”郑颢拱手:“多谢平将军带路。”待平进转身大步离开后,郑颢和大卓走进营帐。行军住处布置的并不精心细致却也没有简陋至极。郑颢抬眼将帐内景象收入眼内,眼前布置简单大方,一张桌案,一处木制的简单床榻,还有些许必备的生活用品。因着隔墙有耳,郑颢和大卓进来后没有谈论别的东西。郑颢抬腿走向桌案,上方放着些许公文,他随意拿起一本看起来,随手翻了几页后,见是镇北军的粮草账目,郑颢放下了。大卓眼眸一瞥,也看到“公务”上的内容,他皱起眉:“大人乃三军监军,侯爷却将打理粮草一事作为公务交给大人,未免过于提防大人了。”提防他吗?郑颢眼眸半垂,不见得。镇北侯和宇风不一样,后者生怕他会分权拼命防着他,镇北侯看似防备着他,却在试探过他后肯放权给他,虽是粮草军饷的事务而不是军中要务,郑颢却不觉得对方在提防他。将最重要的粮草军饷交给他打理,三军未动粮草先行,镇北侯若是真的对他防备至极,怎么可能将镇北军命脉交给他。青年官员没有同手下人解释。他吩咐大卓:“日后府衙无事,你便将公务送来军营,我一块儿处理。”军中不允许将领官员将公务带回家中处理。大卓应是。青年监军归家后将此事告诉年轻哥儿,顾霖听了后有些惊讶,片刻,他道:“镇北侯应是看到了你就任后所做的一切,意识到你和以往的监军不是一丘之貉,所以放权给你。”“我与顾叔所想一般无二。”郑颢:“之后一个月,我应会时常留宿军营,到时我会遣人回来报信,顾叔莫要等候我。”顾霖点头以示明白,本以为说完此事后便该用晚食了,不想青年低首,深色黑眸凝视着他,顾霖有些不明回视:“怎么了?”见对方脸上眼底充满疑惑,郑颢神色划过些许无奈。他上前几步,压低眉眼,低声道:“我将住宿军营不能经常归家,顾叔可能先许我些许好处?”原本顾霖是不明白青年口中好处为何物,但一抬眼,看见对方眼底的炙热,年轻哥儿眉心一跳,低声问道:“不是刚做过不久吗?”对于同顾叔欢好之事,郑颢记得一清二楚。他道:“已过了好几日。”食色性也,顾霖是男子也不可避免,但白日有许多事情忙碌,土豆、白瓷琉璃厂、精盐一件件事情加起来,顾霖归家吃完饭后,已经没有精力想这些事了。按道理来说,青年比自己更忙才对,怎么每天都跟无事人一般,对这些事情格外热衷。忽然,顾霖想到对方的年龄,心下倒吸一口气,如果换成现代,他是真刑啊!也就幸亏他是在古代。“顾叔”见年轻哥儿又在走神,郑颢眼眸暗沉,再次上前几步。顾霖未反应过来,青年身体已向他压来,将他快要出口的话语一点点逼回。渐渐地,年轻哥儿意识从清醒转为沉沦,闭上双眼同青年共赴云雨。【男高啊,男高顾叔根本hold不住!】兴奋【看到很多宝子对疑惑攻的年龄,攻今年十八岁哦!】翌日。郑颢开始风雨无阻前往镇北军军营,不忙碌时,他就按时下值回城同顾霖用晚食,忙碌时,他就留宿军营,同时派人回城给顾叔报信。接连半月皆是如此,军中上下多多少少听闻新任监军之名。主帅帐中。镇北侯放下公文,抬头看向站在下方的平进:“这些日子,郑监军在军中有何举动?”平进思索片刻回道:“并无。”“郑监军几乎待在营帐中处理公文,时隔一两个时辰出门散步,末将派亲兵看着他,上报说郑监军行为正常。”平进说到此处,停顿片刻,镇北侯察觉后,目光如电射向他:“说!”平进开口:“郑监军人缘十分好。”不是好似而是肯定。镇北侯闻言,眉心一动问道:“怎么说?”平进回想属下汇报上来的情况,而后看向镇北侯道:“凡是与郑监军接触过的将领,即便最开始对郑监军保持着厌恶警惕之心,但随着多次见面交谈后,皆对郑监军生出好感。”顶着侯爷猜测狐疑的目光,平进果断解释:“郑监军从未有意接触军中将领,每每他在营帐外散步时,皆能遇见来往将领上交公务,次数多了两方免不了客套问好。”如果真的按照平进说的那样,青年监军并非有意靠近将领,那就是天生好人缘?镇北侯没有多做评价,他对平进道:“将你手下的人先撤回来。”平进不解,镇北侯解释:“你手下人的一举一动,郑监军应该都知道了,若不然,他也不会将人带在身边,没有调开过一刻。”闻言,平进脸色微微一变,镇北侯摆摆手示意无事:“郑监军并非心胸狭窄之人,你将人调回来便无事了,之后只要郑监军不去禁地,前去其他地方都无需阻拦,也无需阻止他和军中将领打交道。”本来青年身为监军同军中将领打交道,处理好关系为理所应当之事。镇北侯为帅多年与不少监军共事过,还未小心眼到需要提防一个未及弱冠的青年。平进领命退下。营帐内,青年监军正微微低首处理公文,待批阅完手上的公文后,他转头一看沙漏已过去两个时辰,他放下公文起身离开营帐没有走远,就在帐篷周围走走,约莫走了小片刻,他停下脚步开始打拳。青年监军本就身姿挺傲如玉竹,便是站在原地靠着通身气质也能鹤立鸡群,更不要说姿态优雅且不失刚猛地打起拳来。青年监军每每挥出一拳,站在他身边的小兵就好似能听见破空的风声在耳边响起,为兵多年,且作为将领身边的亲信,小兵看得出青年监军的拳法并非花拳绣腿。“郑大人。”远处走来一位高大粗豪的将领,郑颢打完最后一拳收起,转头看向来人回道:“田将军。”田糠走近道:“多谢郑大人前两日命家中工匠修好末将的弓箭,那弓箭末将看过后,发现弓箭损坏处不仅被修好了,而且用起来不费劲,射程也更远了。”军中有专门维修兵器的工匠,但田糠手上弓箭乃镇北侯所赐,维修时需要较为特殊的材料,军中并非没有,只是近日那几种材料缺失,田糠又急着用弓箭,四处寻人维修不得。郑颢恰好与对方遇上,他和田糠本是点头之交并不熟悉,见对方想要修补弓箭,却碍于材料不足,于是,郑颢斟酌片刻,开口问道:“本官家中亦有能够修补武器的工匠,材料充足,田将军若是信得过本官,本官可让手下工匠尝试为将军修补弓箭。”田糠也许真的急着用弓箭,听了郑颢的提议后思索片刻便答应了。本以为军中都短缺的材料,郑监军也没有办法,却不想他死马当活马医后,郑监军家中工匠还真的将他的弓箭修好了,且还作出改进,虽然从前弓箭也好用,但如今的更加顺手。田糠日日抱着弓箭愈发爱不释手。此次,他前来寻郑监军是来给钱的,他拿出修补弓箭的材料钱和人工费:“麻烦郑大人了。”同军中将士打交道和同朝堂官员往来不同,郑颢没有推辞,接下对方递过来的钱袋。见此,田糠松下一口气,紧接着他神色划过几分犹豫,与青年监军对视时存在几分闪躲:“末将还有一事想要请郑监军帮忙?”“何事?”郑颢问。田糠有些不好意思,想抬手挠挠头,可看见郑大人站在他面前,不知怎么的,他感觉好似侯爷站在他身前。田糠下意识地放下手:“末将同袍见了郑大人家中工匠为末将修好的弓箭,也想劳烦郑大人为他们修补兵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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