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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说,在家待着很安逸,不想回京城。他很看好林大人,让陛下放心。”小太监说完偷偷看了眼对方的表情。
“他叫朕如何放心啊!”皇帝气得想要掀桌,诚然,他的确是想把林修远往右相的位置上面培养,但他才二十几,历史上最年轻的宰相也得是三十了。
自己原先想得好好的,让他做接班人,以后接下左相的担子。现在这事弄的,都怪周元景,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选林修远当右相,把陆尘踢走了,可真有他的。
连个教林修远的人都没有,当时是周元景监国,他这个皇弟脾气可不算好,估计林修远也受了不少蹉跎。最不能做的就是揠苗助长之事,得亏当上右相的是林修远,过早地登上高位,但凡是个心术不正的,肯定要走上歪路。
“陛下,林大人到了。”
正烦心的时候,门口侍卫又来了通报。
这下可好,他原本是做足了准备,都想好了如果陆尘要回来,他该如何宽慰林修远。至于现在,他还得再想一番措辞。
林修远还觉得奇怪呢,今日朝堂局势变动至少还在意料之中,皇上的态度就有些捉摸不透了。将他喊到殿内也没说什么,只是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,就被放出来了。
更奇怪的是,出宫的路上遇到了太子。往常同他没什么交流的太子今天难得话多了起来,聊着聊着还会突然问起家里人的近况,放在往常,这种事情他想也不敢想。
“家中唯有一个妹妹,还在等臣归家,就不多打扰了。”
林修远走后,周安民越看越满意,这位新上任的右相不正是文臣中的佼佼者吗?瞧瞧这文采、这样貌,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。他晃了晃手中的扇子,决定下次让母后也一起来看看。
告假后的沈瑜则是刚好撞上先前那一幕,眼睛都眯了起来。这是要换人?就是不知道是殿下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了。
他重重咳了一声,周安民这才发现他。
闯了大祸的太子殿下全然不知,还在乐呵呵打招呼呢:“望舒,这是怎么了?身体不适?”
“嗯,是有点。”最后三个字被沈瑜说得咬牙切齿。
周安琳手执毛笔,打了个喷嚏。
妒夫是这样的
休沐的前一日,一向独来独往的周安民突然邀周安琳一起赏花。
“皇兄有此雅兴?”周安琳有些怀疑,往常休沐日皇兄不是处理公务,就是在东宫补觉。她怎么从未听说过皇兄爱花?
“你这话说的,我也不能像先前一样斗蛐蛐啊。”想到父皇那日的怒容,周安民就再不敢触及对方的逆鳞了。
“我没说你斗蛐蛐,是你自己说的。”周安琳连忙竖起三根手指,试图自证清白。
“是,你没说,是我自己胡说八道的。”周安民假意捂嘴,很快又凑上前来,“这可是最后一批牡丹了,再晚些可就看不着了,你来不来?”
“可以啊,母后也一起吗?”母子三人中,最爱花的其实是皇后。
“母后……母后早就看过了。”周安民挠了挠后脑勺,“我先去买门票了啊。”
“你等等。”周安琳本想邀翠柳一起,这样就得多买一张票。可惜兄长脚底抹油跑得飞快,想到翠柳平时对兄长的畏惧,只得下次再找机会了。明日先赴兄长的邀约吧。
第二日,周安琳特地选了一个简约的发髻,生怕太过繁琐耽误时间。
新派来的两个丫鬟分别是云想和云裳,也是一个擅长武艺一个擅长装扮。两厢比较,明显云想更会说话:“殿下今日要穿这件素雅点的吗?”
“真的?在牡丹园里穿成这样,会不会太素净了?”周安琳其实也喜欢穿浅色衣服,除宫宴和大型晚宴,她都很低调。
“殿下此言差矣,便是满园牡丹也比不过殿下的姝色。”云想笑了笑,略微思忖一会,揭下金箔后,几笔一勾就在周安琳额间画上了一个红色花钿,“殿下请看!”
“就你嘴甜。”周安琳被她逗笑了,见这身衣裳着实得体,也没有再更换,直接出门坐上了马车。
应邀而来的林修远已经等了有一会了,他刚到的时候就遇到了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个小太监,声称对方身体不适,今日无法前来。本想打道回府,又听闻长公主殿下还在路上,也只能歇了回去的心思。
“殿下慢些。”云裳率先下车,想扶周安琳一把。
“不必。”今日同兄长一起出游,周安琳不愿被这些礼节束缚,她跳下马车,四处张望了一会,依旧没能看见周安民的人影。
“怎么回事?明明是他约我来的,怎么没影了?”她被太阳炙烤着,根本维持不了脸上的笑容。
“殿下?”林修远老远就看见周安琳了,他挥了挥手里的门票,快跑几步,“太子殿下身体不适,先回去了,把票给我了。”
“也行。”周安琳沉吟一会,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安排,反正是赏花,对象是林修远还是兄长,对她来说并无不同。
可拿票的时候,她却察觉到了一丝端倪。
“怎么只有两张票?”她一下子拿起林修远手里的两张票,对着太阳的光线看了又看。还是两张票,没多也没少。
“怎么了?”林修远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刚刚说兄长身体不适?可这票是昨日买的,怎么只剩两张了?”周安琳想到了某种可能,被欠揍的兄长气得牙痒痒。她本来还想着多出来一张票,能带上翠柳一起赏花。果然还是高估了周安民的善意。
“不能吧。”林修远觉得有点扯,“太子又不知道我们认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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