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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泽清也看出来了,于是瞅准时机直接一记高击杀,“啪”得一声网球以极快的时速触底弹起。
温子渝眼瞅着失败,累得往地上一摊,球拍轻落在身侧。
“不打了,你赢了!”
“别啊!”陈泽清故意逗她,慢慢走过来俯身看她。
温子渝满头大汗躺在地面,大口喘着气打量着陈泽清,身高优越,肌肉爆发力很强,腿长跑动灵活,臂展ok,果然好身体就是可以打爆发。
她还挺羡慕。豆大的汗滴从耳后划落,塑胶场地上闪过一星光亮。
陈泽清伸手给她:“三个月,三个月后再打,这次不算。”
温子渝跳起来时撞到她的肩膀,还挺疼。
“你有个小毛病,我刚才走神了看见的。”温子渝边擦汗边说话,扭头指了指她的手,“击球点偏了好几次,想打哭我着急了?”
陈泽清眼底一丝慌乱,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:“嗯。”
“太热了,走吗陈教练?”温子渝嘴角微微弯起,拈起上衣扇了几下,拎着毛巾往外走。
“哎哎哎,等我!”
不为什么
周六下午,陈泽清准时来到学校办公室。
四目相对,她看见温子渝眼里有光一闪,她很熟悉这个眼神。温子渝的人生字典里似乎没有“对不起”三个字,以往不论发生什么失误,她永远都是一句“再来”。
两人坐在办公室一侧的会议桌,一人一边隔得好远。温子渝起身把教案册递给她,欲言又止。
“没事了,子渝。”陈泽清低着头故意不看她,假装无事发生。
温子渝迅速抽回手,轻轻点头。
周末的办公室安静且空荡,她已在这里工作3年,这间浅灰色的15米高工作卡位似乎已和她浅薄的人生绑定。
对面的陈泽清已经从世界排名500以外打到101,她走过更多世界了。至少比格子间大,温子渝心想。
办公室外的空调外嗡嗡作响,办公室里的空气却冰冻起一切声音,似乎连心跳都可以屏蔽。她把眼睛抬起来双手交叉在胸前,歪着头打量陈泽清。
还是那么好看。陈泽清今天梳起高马尾,眉毛天生浓密到甚至有点杂乱,常年的室外训练让她皮肤黑了很多,小麦色脖颈从她的短袖衫里露出来,光滑充满弹性。
温子渝又把目光折回,陈泽清的睫毛如一片榉树叶子遮在眉下,一双丹凤眼内勾外翘配上窄窄的扇形眼皮,温子渝总不太敢看。她总觉得陈泽清每次看向她的时候,那种眼光夹杂着太多挑衅、竞争和撩拨意味,就如他们两个的关系。
既是对手,也是爱人。
温子渝想到爱人两个字忍不住咽了下口水,她感到不能任由思绪自由发挥,于是开口:“网球队训练计划,你有什么建议?”
陈泽清并没有在看教案,抬头时眼里流露出一种狩猎者的神情,她突然起身推开椅子,绕着桌边径直走过去。
她边走边说:“建议你跟我复合。”
温子渝见状立刻从椅子上弹起,还没来得及闪躲却被她一把揽过。
突如其来的贴近,陈泽清滚烫的呼吸掀起一阵气流冲到她的面前,她被紧紧地箍住,无法逃离。她也不敢乱动,陈泽清的手稳稳托在她的后背,像一把烙铁熊熊地燃烧着她,炙烤着她。
“你别乱来。”温子渝眼底闪过一丝慌乱,她极力搜索意识里掌管神经镇定的那根弦。
隔着轻薄的外衣,陈泽清的掌心感受到她的体温逐渐升高,轻微颤抖。
那声“你别乱来”里夹杂着渴望和恳求,一下把她点燃。她不想忍也不能忍,为什么温子渝你这么拧巴这么别扭,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。
“你”温子渝刚要开口阻止,却不料被陈泽清抢了先。
陈泽清偷偷吻上来,闻到一股熟悉的柚香。
温子渝喜欢用一种本地牌子的沐浴露,它会持久地在皮肤上留下一股舒缓的柚子香味。她今天穿得又过于轻爽,上身仅套了件速干t恤和运动内衣,这种透气的面料在肌肤相亲于约等于无,温子渝的皮肤禁不住如此贴近的撩拨。
退役之后的她没有再保持大强度的训练,原先纤长紧实的肌肉已经慢慢退化,转而覆盖了一层柔软的脂肪。体重变轻了,但身体却变得柔软起来。
陈泽清贴到她的腰背也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不一样了,比起以前那个光滑结实的她,现在的一袭柔软更让人想亲近。
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,声响无限放大,像炸药引爆前的计时器不断计算着危险到来的那一刻。
温子渝透过那人的肩膀看见钟表的秒针不停旋转前进,没头没尾,人心惶惶。
呼吸之间,她感觉胸腔里灌满越来越多的水,人在池塘中渐渐下沉。头顶的光线混在暗绿色的水草之间隐隐约约消失,在马上就要溺亡的时候,她挣扎着抓住陈清泽的头发说:“不要。”
温子渝还未从滚烫中冷静下来,大口喘着气,眼睛里全是残存的惊慌。
那人结结实实挨了一声清脆的巴掌,忍不住痛呼一声:“温子渝!”
温子渝终于完全清醒,抄起桌上的教案册跑出门。她以百米速跑的速度奔驰在校区,心里鼓荡着一阵大风,越过操场,越过林间,直至到了网球场门口。
她无路可去了。
陈泽清紧追不停一直跟到网球场,看见她突然停下来才放慢脚步。
“温子渝,你又来这套!”
陈泽清揉了揉火辣辣的脸颊,突然感觉膝盖处一阵轻微撕裂的疼痛,不由自主地斜了一下,扶住身边的树干稍作喘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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