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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子渝抬头,看见那人在树下停住这才稍稍放松,她把教案挡在身前预防万一。
“你几时跟我好好谈谈?”陈泽清暂缓靠近。
温子渝似乎陷入了一种过度自保的焦躁,正坐在8号球场台阶前,把腿并拢抱着双膝警惕地盯着陈泽清,也不说话。
待她慢慢上前后,才发现温子渝身前的教案湿了一片,几个蓝色的笔迹晕开之后像一朵小花,她哭了。
“子渝,你到底怎么了,跟我说说好吗?”陈泽清走过去,坐在她下一级的台阶上,伸开腿去的时候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你怎么样?”温子渝开口,语气倒有几分担心。
陈泽清立刻应到:“没事,刚才是我不对。”
“别哭了,子渝。”她摸摸兜才想到自己没有带纸的习惯,只好硬着头皮说,“你把教案都哭湿了,上面还有训练计划没说完呢。”
温子渝瞪了她一眼。
陈泽清似乎得了某种肯定。
“子渝,你别折磨我了,到底我几时跟你说过分手?”陈泽清忍着膝盖的疼痛侧过身,“我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,几时都没说过。”
她的委屈一度涌上心头,哽咽起来:“你怎么突然就走了,也不等我。”
她不想管温子渝理不理她,她不想再压抑自己,只想和盘托出多年思念。
这思念已经像一条长长的线,她走得越远这线就拉的越长,紧绷的线起了毛边,无限生长,她绕过了天南地北,再回来时这线已缠做厚厚一团。她放不下,收不住,只能让它“咣当”一声掉出来。
“我好想你,子渝。”眼泪无声流下来。
她常年在户外打球,皮肤有一层天然的小麦色。那眼泪一滴滴沿着脸颊流下来时,像一颗颗琥珀从她脸上划过。
温子渝见状,心里一扎。她悄悄伸手去拉陈泽清的裤脚:“刚才看你脚步歪了,是不是痛?”
“温子渝!”陈泽清把她的手挡开,负气道:“不疼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温子渝语气一转。
“温子渝,你别给我打岔!”陈泽清知道她又要逃,“我从来都没跟你分手,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说?”
“不为什么。”
陈泽清还不死心:“为什么退赛?”
“不为什么,不想打了。”温子渝的眼里浮上一层霜花,有种淡淡的死寂。
“你”陈泽清被怼脸色发白,她眼光落在地上,语气里有一点哀求:“你想过我没有,你说实话。”
温子渝斜着眼睛看向身侧的台阶下,不冷不热地吐出两个字:“不想。”
“你骗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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