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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,走到她身边,手放她肩膀上:“这里气味有点大。你快上楼睡觉去。”
蕴薇并没理,就这么看着他:“这东西……你预备卖给谁?”
阿宝端了只板凳来,扶她在离锅远点的地方坐下,才说:“码头工,还有拉车做苦力的,都需要。这些人每天累死累活的,又买不起大烟,花几个铜板灌点龙头水回去炼一下,也能解解乏。”
说完,他自嘲似地调侃:“讲起来,我也算是做好事。”
蕴薇皱了皱眉,没说话。
阿宝赶紧收了笑,半俯下身去拉她的手,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:“薇薇,我们刚回来,上海滩乱得很,事情难找,这不是什么体面营生,不过好处是用不着多少本钱,等于净赚。先做这个站稳脚跟,慢慢再来想别的办法。”
蕴薇看着脚下沉默了一阵,又抬起头看他:“阿宝,你老实告诉我,你对这些……为什么懂得这么多?就连鸦片渣怎么熬你都知道。”
阿宝忙说:“你放心,我自己从来没沾过大烟。就是以前帮烟土行倒货的时候进出九亩地那些烟馆,天天听老板们聊着火候纯度,不想记也记住了。”
蕴薇面色稍许缓和一些,还是犹豫着:“可是……你卖这个,总还是犯法的。万一被巡捕抓住……”
阿宝有些无奈地笑了出来:“薇薇,这年头哪样营生不犯法?卖假烟犯法,倒洋货也犯法。做苦力拉洋车倒是不犯法,但是一个月到手十来块钱,就只能去药水弄钻滚地龙。”
蕴薇又不声响了。
他轻轻揉揉她肩膀,语气放缓了下来:“我已经看过了,就去大东门豆市街,靠近方浜东路那块地方,对过就是法租界。真有什么事,几步就能跑过去,巡捕管不着。再说华界那些巡捕我见多了,多半也就是做做样子,真认死理的不多。”
苏州带回来的竹青色夏布旗袍的腰身已经被蕴薇悄悄放宽了一寸,一路走着,仍觉得有些紧绷。
德昌里离霞飞坊不远,沿途都是相似的石库门里弄,熟悉路的话,走十来分钟也就到了,她捏着从《申报》上抄下来的地址边寻边走,还是多花了一点时间。
两侧的房子挨挨挤挤,门牌号码有些凌乱。她边走边数门牌,在一扇木门跟前停下。
门框上深褐色的油漆已经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灰扑扑的木头颜色。门上挂着一块褪色的铜牌:《文艺月刊》编辑部。
她轻轻扣了扣门,听见里头一个男声略不耐烦地应声:“进来。”
蕴薇一推门,先被浓烈的烟味呛了一下,就看那不大的屋子被一层薄薄的烟雾笼着,暗沉沉的,窗帘拉得密不透光,顶上的白炽灯发着“嗡嗡”声。
几个男人正围着一张八仙桌校对稿件,桌上堆满了稿纸和书籍,烟灰缸里几支烟蒂还冒着烟。见她杵在门口,几道目光一齐射了过来,半是打量半是好奇。
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先开口:“稿子放那边桌子上,我们忙完了再看。”
蕴薇赶紧开口:“我不是来投稿的。我是来应聘的,我在《申报》上看到了贵刊的招聘启事”
几个人都没动,就坐在原处沉默着打量她,像看什么稀奇物事。
过了好一阵,那个戴眼镜的站起身来,镜片后的小眼睛把她上下巡视过一番,用一种古怪的口吻问道:“你要应聘什么职位?”
蕴薇被这目光弄得多少难堪,还是沉住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有些底气:“我想承接一些编辑相关的工作,比如校对、翻译。我可以在家完成,按件计酬。我有圣玛利亚女中的文凭,还在几份学生杂志上发表过文章。”
几个男人相视而笑,其中一个年纪轻些的甚至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。
戴眼镜的男人随口说了句:“我们不需要。”便继续埋头,用红笔在稿纸上划着。
她还想再说什么,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
屋子里就只剩下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白炽灯的“嗡嗡”声。
蕴薇从德昌里走到亿鑫里,又从亿鑫里走到顺庆里,一扇扇门敲过去,得到的回应大同小异:不需要,高中学历不够,不招女子。
下午两点多钟,她坐在宏庆坊弄堂口的石阶上,手里攥着已经被汗水浸得模糊的地址条,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,心里不能说不沮丧,但还在考虑接下来还能再去哪里碰碰运气。
忽然听见一声惊呼:“小玫瑰?”
这称呼活像上一辈子的事情,蕴薇回过头去,果然是周曼如,快两年没见,她像瘦了些,穿一身掐腰的连身裙,更显纤细。
“天呐,真是你么?!”周曼如边说着,快步走过来,蕴薇起身,刚叫了一声“曼如”,突然闻到周曼如身上她惯用的浪凡琶音香水的甜香,胃里一阵抽搐,就拿手帕捂着嘴埋了头去。
周曼如一发怔,目光落到她微凸的小腹上,声音有些不敢置信:“小玫瑰,你……”
蕴薇缓过来,抬起头,略有一些窘迫,还是实话实说:“是的,曼如。我怀着孕。”
周曼如看着她,一时只是无言,隔了一会儿,像从前在学校那样轻轻地挽了她胳膊,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走,我们去前头那家咖啡馆坐坐。”
两个人在咖啡馆坐定下来,等饮品的间隙,周曼如轻声说:“小玫瑰,外头都在传,说你是被坏人拐走了。你家里登报断绝关系的时候,也没说明具体原因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目光又落到她小腹,看着她,把声音压得更低:“你要真被什么人逼迫威胁了……我能帮,一定帮你到底。”
蕴薇失笑:“曼如,谢谢你。我的事……三言两语很难讲得清楚,下次有机会慢慢跟你说。但你放心,没有人逼迫,也没有人威胁我,都是我自己选的。”
周曼如点点头,叹了口气:“其实那年战后见到你,我就觉得你和从前不太一样了。但没想到……不过,大家也都不一样了,汪晓芙去年底生完孩子就去香港了……”
这时,侍者送上来两杯柠檬水。
周曼如便不再说下去,转用轻松的语气问起:“你今天是出来买婴儿用品?”
蕴薇手握着杯子笑:“还没到那个时候。我估摸要到明年春天才生。我今天出来,其实是想寻工作的。跑了一个上午,几个杂志社都去过了,处处吃闭门羹。从前吃住都在家里,真没想到……找点事这么难。”
周曼如皱皱眉:“现在找事确实不容易。我记得你文章写得不错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犹豫了一下,才接着说:“我倒是认识个人,就在宏庆坊的杂志社做编辑,说不定能帮上你忙。方便的话,我现在就带你过去找他。”
蕴薇眼睛一亮:“那太好了!曼如,真太谢谢你了!”
咖啡馆出来,她们沿着宏庆坊往里走,蕴薇跟着周曼如进了一栋小楼,沿那狭窄的楼梯上二楼时,她苦笑了一下,轻声说:“其实,我上午来过这里……但前台说不需要人,连门都没让我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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