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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叫声透着凄惨,瞬间惊扰站在梯子上的管家,管家见他面容失色地摔坐在地上,“小羽!”
管家连忙从高梯上爬下来,把他从地上扶起来,让他靠在地上,问他摔到哪了,他死死咬着嘴唇不出声,眼睛瞪着、用手指着某一处,仿佛遇见十分可怕的东西。
一边拍背安抚,一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管家看到刚刚放在地上的斧头。
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,管家将斧头放到一个看不见的地方,童嘉羽脸上的恐惧终于散去不少,但脸色仍然苍白。
“伯伯”他有气无力地说着话,正当管家问他有没有摔痛哪里时,他却莫名止住了声音。
这时池珉从屋外走了进来,他一眼注意到跌坐在地上的童嘉羽,和蹲在旁边不停安慰他的管家,顿时皱了皱眉头,走过去。
“他怎么了。”池珉问。
管家说:“可能是摔了一跤,被吓到了。”他说:“怪我不小心,没有注意到。”
池珉不出声,低头看着望着某处发呆的童嘉羽,对方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,一味愣怔地坐在地上,如同察觉不到他的存在。
管家小心翼翼地将童嘉羽扶起来,他看着魂不守舍的童嘉羽,愈发觉得哪里不对劲,他即将准备跟着二人进屋,忽然用余光看到深浅显然与其他颜色不同的草坪。
有些似曾相识。
后悔
进到屋里,保姆恰好将早餐准备好,看到管家扶着面色苍白,脚步虚浮的童嘉羽,不禁被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扶住他,忧心忡忡地问:“这是怎么了?脸怎么突然白成这样?”
管家告诉她:“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,被吓着了。”
他一面回答,一面预备把童嘉羽往沙发上扶,童嘉羽脸色愈发白了,始终不愿意往下坐,说:“伯伯,我身上很脏,会弄脏沙发的。”
管家说:“不会,沙发没有那么容易弄脏,实在不行,回头阿姨擦一擦就好了。”
童嘉羽猛地摇头,“不可以,真的会弄脏的。”
管家知道他一向懂事,温声安慰他没事,童嘉羽咬着唇仍旧抗拒,把管家袖子上的衣服抓得很紧,保姆哄着他,退而求次拿了一张垫子铺在沙发上,他眨了下眼睛,看到站在一旁的少爷,哭腔没再能止住,无比屈辱地从喉咙里溜出来:
“不要,我尿裤了,很脏的……”
大人们担心童嘉羽身上哪里受了伤,想先帮他处理伤口,奈何他执意要洗澡,态度少见的固执,见冷汗也弄湿了头发,他们实在没辙,只好看向池珉,询问池珉的意见。
没想到池珉看着他,没用多久就同意了,比想象中还要对童嘉羽宽容。
童嘉羽一个人站不稳,洗不了澡,保姆替他准备换洗衣服和热水,管家在浴室陪他洗。
半个小时后,管家把他从浴室抱出来,鼻子、眼睛和嘴唇都是红肿的,苍白的面色被热气熏红少许,但还是看上去很差劲,甚至状态更糟了,无精打采的。
今早他们本来要吃鸡汤面,鸡汤熬得香浓,童嘉羽精神状态很不好,保姆又额外给他煮了一碗偏稀的白粥,没想刚喂不到几口,童嘉羽就偏过头捂住嘴干呕,吓得保姆立刻不敢喂了,急忙给他顺背。
他怕吐出来,神色恹恹地哀求:“阿姨,我可以不吃吗?”
池珉坐在他对面,说:“吃不下就算了。”
童嘉羽后知后觉已经多日不搭理他的少爷主动和他说了话,目光呆滞地抬起头,想也没想便问出口:“那我可以睡觉吗?我好像有点困了。”
他语气哀求,模样可怜,连管家和保姆看了都于心不忍,池珉却说:“不可以。”
“你药还没涂,睡什么。”
童嘉羽摔得不算严重,他穿得厚,只有手心和膝盖磨破一些皮,冬天太阳少,他的胳膊和腿的颜色浅了不少,细白细白地露在外边,怕他冷到生病,一楼客厅增加了供暖机制的强度,暖乎乎的。
他低头看着管家给他的膝盖上药,又抬起头看了池珉和保姆一眼。
池珉察觉他的目光,说:“很痛?”
他摇了下头,说:“不痛,伯伯的力气很轻。”
见他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点,池珉不再出声。
上完药,童嘉羽如愿回房休息,大抵是真的被吓得不轻,不用很久就进入梦乡,几人帮他掖了下被子,安静离开。
出了房间,保姆松了一口气:“还好今天是周六,可以让他尽情睡一觉。”
管家说:“不是周六也没关系,可以请假,小羽平时很用功,缺几节课也没有大碍。”
只有池珉表情不太好看,问管家:“沈伯,你今天早上也在外面,说一下你看到的情况。”
实际上,沈伯也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,他听到童嘉羽的尖叫声时,童嘉羽就已经摔在地上,他仔细回想,脑中闪过一个细节,他说:“我记得小羽当时是一直盯着斧头尖叫,我把斧头挪开,他声音一下子就好像小了很多。”
斧头。
说到这,管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:“只是草坪的高度,小羽应该不至于吓成这样,难道他是被斧头吓到了吗。”
而与猜测相悖的是,童嘉羽从一开始就看到沈伯手中的斧头,那个时候表情还很正常,并没有表现出奇怪的地方。
那他到底是看见什么,才会被吓成这样。
他们谈论过后,神情异常凝重,担心童嘉羽中途做噩梦,保姆打算留在房间照看,池珉起初认为没有必要,想到自己接下来还有课程,便没有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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