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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子鸿家院里不是有棵枣子树吗?结的果子多,子鸿娘让我去摘的,我摘的多,根本吃不完,等会儿你们都拿点儿回去吃,她家树长得粗,果子又大又甜,她说你们谁想吃尽管去摘。”
沈然娘抓起两把分别塞在杨冬湖和杨安锦手里:“给,拿着吃,银春你也吃。”
“谢谢婶子。”
“你看这客气个啥,”沈然娘摆摆手,看见杨冬湖那肚子不免又多说几句:“算算也就这几日了,你这肚子倒不是很显大,比银春生甜妞那会儿小一圈呢。”
杨冬湖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,笑道:“这都累的慌,在大点儿我该站都站不起来了。”
“冬湖瘦,肚子不见大,我生甜妞的时候胖的衣裳都穿不下,肚子有这么大,甜妞剩下来的也胖,八斤多呢。”银春在自己身上一比划。
甜妞现在小胳膊小腿也是肉呼呼的,依稀能窥见刚出生的时候是个白胖姑娘。
说起这个免不了又要猜测他肚子里的娃娃是男是女,还问了杨冬湖爱吃酸还是爱吃辣。
杨冬湖没有忌口的,酸的辣的都爱吃,咸的也喜欢,只要是口味重的他都喜欢,有些经验足的妇人光是看肚子形状就能大概猜出娃娃是男是女。
说是肚子尖尖的大概就是男孩,杨冬湖觉得自己肚子圆滚滚的,极有可能是个双儿或是姑娘。
在村口坐了一会儿,他腰酸的厉害,杨安锦看出他不舒服,跟婶子说了一声后就慢慢走着回家。
香萍明儿就该来了,赵洛川把厨房旁边的那间屋子收拾了出来,他们原本的那张床就在放在这屋里,也省去了再添新床的麻烦。
旧床还好好的擦擦上头的灰就行,他们以前的春被杨冬湖都是洗干净了放在柜子里,现在直接拿出来铺上就成,这屋子小是小了点儿,但香萍就是晚上睡个觉才会在这儿。
平日只要赵洛川去山上,香萍为了照顾杨冬湖方便肯定是要常在他们屋里待的。
杨冬湖腰酸,杨安锦进了门就喊赵洛川把人抱回了屋里,他自己去隔壁院里跟赵方初一起做晌午的饭菜。
赵洛川手掌轻轻在杨冬湖后背腰肢处轻揉,看他难受的眉头都皱了起来,有些心疼:“是不是刚才在外头坐的累了,还有哪儿不舒服吗?肚子疼不疼?”
杨冬湖有气无力的摇摇头,这几天腰酸的越来越厉害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赵洛川一直贴在他的身后,亲了亲他的脸颊,心疼的恨不能替他受苦,等了一会儿看人睡沉了,便也没叫他起来吃饭,想着等他醒了再吃。
这么一睡就到了晚上,杨冬湖精神好了不少,赵洛川给他蒸了碗鸡蛋,又把晌午炖好的汤也给他热了一碗。
第二日香萍早早地就来了,她就带了几身朴素的衣裳,她到门口的时候杨冬湖正跟赵方初一块儿捡桃花花瓣。
院里一树桃花开的正艳,听村里人说桃花花瓣晒干了缝在香包里挂在床头,可以辟邪,特别是他们即将要有娃娃,挂着也安心。
香萍站在门口局促,杨冬湖先看见她招呼她进来:“站在门口干啥,快进来。”
“说好了今儿就该来的,我把家里安排的差不多了,你们这是在干什么?要不我来吧。”
她是个勤快的性子,拿了钱就更要替人办事儿,进门东西还没放下,倒先想上手干起活儿来。
杨冬湖赶紧拦住她:“不用不用,我捡的差不多了,先把东西放下再说,我带你看看你的屋子。”
香萍打量了一圈屋子,她以前替人当乳娘,连地上也都睡过,这比她以前干的人家都好的多,她自然没什么不满意。
看了屋子杨冬湖把家里的人都跟她说了,赵方初就在外头晒花瓣,杨冬湖道:“这是方初,是婶子家的小哥儿,叫方初,奶奶在屋里睡觉,等会儿醒了再带你看,婶子回了娘家还没回,方宇哥和安锦去接她了,等她们回来我再带你认人。”
生了生了
晚上朱翠兰回来,知道杨冬湖这两天难受,给他做了许多好吃的补身子。
她看人挺准的,见香萍第一面就能看出来她是个老实的姑娘,只要人好别的都是次要,朱翠兰待人和善,对香萍也一样,告诉她后头若是忙了,饭菜她会做好,直接让香萍来吃。
乳娘饮食清淡,饭菜里不能放盐,若是吃的太咸会把奶水憋回去,对孩子不好。
反正家里老太太本来吃的就清淡,这都是顺手的事儿。
香萍住了两日,家里人对她评价都好,她老实本分,让干什么都没怨言,闲着的时候也不歇着,帮着朱翠兰干活收拾家里。
这几天天儿好,日头大,桃花瓣晒了两日已经干透,香包杨冬湖缝的比以前好看太多,上头的花草已经初见雏形。
干花瓣有股子独特的香味儿,杨冬湖凑在鼻子底下细细闻了一会儿,只觉得连身上也沾染了桃花香。
那棵桃树枝头的花朵还很多,杨冬湖还在想着要不要把花瓣收起来再用蜂蜜酿了存在坛子里。
其实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杨冬湖就感觉与往常有些不一样,可他听别人生孩子的时候都是肚子阵痛厉害才有生育迹象,因此也没放在心上。
就在他仰头看桃花的时候,忽然觉得自己下身一股暖流而过,低头一看,裤子底下已经洇了一滩水。
他还没反应过来,只感觉一阵剧痛传来,他忍不住疼惊呼一声,腿软差点儿就要摔倒在地。
幸亏赵洛川离得不远,一有不对拔腿就跑过来,接住杨冬湖摇摇欲坠的身子,把人搬进屋里平放在床上,他大概也能看出来杨冬湖这是要生,急得大喊朱翠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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