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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遂拿着画笔的一顿,指尖微微蜷缩,画笔上的颜料蹭了一些在手上。
“妈妈。”依依抬头看向她“妈妈,你怎么不画了?”
沈遂放下画笔,接过送人递过来的毛巾将手上的颜料擦干净,换上一副慈爱的笑容“妈妈有点事去忙一下,一会回来陪依依画画好不好?”
“好!”依依甜甜的笑容戳进沈遂心坎里,捧起她稚嫩的小脸“吧唧”亲了一口。
起身吩咐佣人“照顾好小姐。”随后离开房间。
朔染也听到消息,直接在客房门口等她。
“阿禾。”他迎上去,在她身旁站立。
“他醒了吗?”
朔染摇摇头“刚才短暂地醒了一下,现在又昏睡过去了,不过医生说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,过一会就能醒来。”
“阿染,等他醒来后,我有些问题想问他。”她的目光与他对上,认真道。
朔染点了点头,抱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“去吧,慢慢问不着急,有事就叫我。”
……
沈遂再次进入房间,季淮靳身上的血腥味没那么重了,而是散发着一股檀香的味道。
之前他的身上也有股淡淡的檀香味,现在近距离观察才发现,他的手上多了串佛珠。
沈遂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看着他无力垂下的手若有所思。好像从昨天在宴会上遇见他时,就没见他用过右手,无论做什么都是左手代替。
好奇心的驱使下,她上前将季淮靳的右手翻过来——一条狰狞的疤痕在腕间蜿蜒,疤痕印记深浅不一,并不是同一时间受的伤。
沈遂的目光骤然停留在他的腕处,呼吸猛地一滞。那不是寻常不小心的划伤,明显是故意被利器挑开的痕迹。
季淮靳的身手连地下黑庄的亡命之徒都比不上,还会有谁能三番五次地抢他,还是在这种位置。
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“不可能,这绝对不可能……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……”沈遂不可置信地喃喃着,指尖一直搭在他的手腕处没有离开。
季淮靳从昏迷中苏醒时,全身没有一点力气,却能感受到一抹熟悉的气息,以及手上那抹温热的触感。
他低头看去,沈遂的手正搭在他右手的手腕上。哪怕处在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之际,他也不愿自己手上那狰狞的伤疤会吓到她。
他费力地想将手腕翻过去,可手筋挑断的手腕哪会听他的使唤。
“穗穗……”季淮靳试图用声音来转移她的注意力。
沈遂的思绪被抽回,垂眸看向床上的人。
“穗穗……你怎么在这?”季淮靳内心存了一丝侥幸,对她,也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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