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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云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却依旧笑着,紧紧抱着她,任由她踢打,大步就往望舒楼走去,口中还哄着:“好好好,我混蛋,是我不好,月儿你消消气……”
周遭侍立的侍女、仆从,个个面红耳赤,想笑又不敢笑,连忙低下头,迅速退散开来,生怕打扰了二人的打情骂俏。
就连闻讯赶来的沮渠上元,看到这一幕,脚步也不由顿住,眼神复杂。
霍晴岚及时上前,轻轻拉住她的手臂,低声道:“郡主,殿下和驸马正在……叙话,我们还是先回避罢。”
说着,不由分说地将她带离。
一进望舒楼内室,隔绝了外界视线,李云从小心翼翼地将拓跋月放下,脸上的嬉笑之色消失不见。
拓跋月也立刻停止了“挣扎”,急忙查看他肩上的牙印,和手臂上渗血的伤口,眼中满是心疼:“疼不疼?我……我方才是不是咬得太重了?你的手……”
李云从摇摇头,示意无碍。
蓦地,他耳朵一动,眸光投向一侧廊柱。
旋后,他把拓跋月拉入怀中,深深吻了上去。
拓跋月嘤咛一声,也热切回应着他。
两人紧紧相拥,似要从彼此身上汲取力量。
良久,李云从才松开她,额头相抵,声音低沉而沙哑,一遍遍呢喃:“月儿……月儿……不要怪我……这一年多,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……念着你……”
望舒楼外,一道廊柱之侧,内侍钱力正拿着一个听瓮,紧紧贴在墙壁上,听得满脸绯红,又是兴奋又是得意。
三日后,拓跋月与李云从,带着拓跋濬,入宫觐见新帝拓跋余和丞相宗爱。
行礼如仪,三人举止恭谨、言行得体,毫无逾矩之处。
拓跋月呈上早已备妥的贺礼,既显诚意又不越礼制,言辞谦抑,丝毫不提昔日尊荣。
李云从始终躬身垂首,一副恭顺依附新朝之态。
就连十余岁的拓跋濬,亦被教导得举止有度,对着夺他皇位的叔父,一口一个“至尊”,神情自然,不见勉强。
宗爱高踞座上,冷眼审视三人,目光落在武威公主拓跋月身上。
心中不由暗忖:她何时变得如此顺从了?往日,她可不是今天这副模样呢。
犹记,她尚是达奚月,初入宫闱,做了安乐公主的伴读。彼时,她天真烂漫,见人就笑。
后来,一纸诏书,她摇身一变成了拓跋月,渐转沉静,在他面前虽谦和有礼,却总似隔着一层。
及至自河西归来,拓拔月成了平城最尊贵的女子——除太后、皇后之外。
她聪慧强悍,行事果决,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,风头无两。
尽管,拓跋月从不对宗爱显出十分的傲慢,但宗爱总觉得,她心里看不起他。
但,现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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