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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猛的突击学习让我连睡觉都能梦到两个人在读听力对白,一边悔恨自己这几年读书不认真,一边背单词背到吐。
我的好友兼舍友陈柏同学当时告诉我,如果我凡事都有追严凛的半分毅力,现在早就跨研直博了,同时他又对我放弃人人梦寐以求的工作表示强烈不解和严厉斥责,天天在我耳边立体环绕:“你追不到他又不是太平洋的问题。”
我听着他的吐槽,反驳不了任何,就连我自己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不去日本的,忍痛割爱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能被日本的总公司招走当然不是因为我会点语言上的皮毛,而是因为我在摄影上还算有点兴趣和天分。
小的时候,我就爱和我爸一起坐在公园里打鸟等夕阳,一坐能坐一天。上了大学以后,别人都兼职当家教,我兼职就是无偿给人拍毕业照。后来实习的时候正好进了传媒行业,又积攒了一些案例,幸运地被公司看上了,要把我调去总部培养。这么大的好事落到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头上,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说是天赋异禀。
可想来想去,终归是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严凛,如果我真的去了日本,那我们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。
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,道理都明白,可我向来是个不怎么考虑后果的人,冲动之下,还是毅然决然放弃优渥的工作机会,仓促准备起出国读研的事宜。我爸妈倒是出奇地支持,表示巴不得我读个研究生装点门面。
备考期赶上寒假,见面是完全没戏了,我当时的手机号已经被他拉黑,傻傻地只知道在网上加他sn,被数次拒绝后也没想起来有校园信箱这个东西,也就被迫中断了所有联系。
后来等我好不容易考完了,又知道他有了新的女朋友,属实心灰意冷了几天。不过在我签证下来的那天,就单方面和他恢复了联系,眼巴巴地去他上课的教室外面等他。
其实也就两三个月没联络吧,他却好像真的不认识我了一样,连往日避之不及的躲闪都没有,目中无人地径直从我身边过去。
我挡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护照,难藏兴奋道:“严凛,我也能去波城念书了。”也不是奢望他祝福我,就是想汇报一下而已。
严凛被我挡住了去路,脸上的表情瞬间不好看起来,拧起了锋利的眉宇,准备用沉默应对。
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我有让开的动作,才及其不耐地吐出几个字,“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什海的五月气温已经很高了,下午的阳光通常只会让人心生燥热,可他这么简单说出的话却犹如一盆冰水把我浇得很彻底。再没比这真实又伤人的话了,我的努力和放弃,最后都是一厢情愿罢了,和他无关。
不过难过只有一瞬,没过两天我又活蹦乱跳地跟在他后面买机票、租房子,但他飞机只坐头等舱,租房也在最贵的街区,都远远超过常人的接受范围,我心有余而力不足,只能不了了之。
想起这些过往,我暗叹一口气,明明只过去了一年,怎么我的自愈能力变差了那么多?那时候还能恬不知耻地跟着飞来,现在却是越活越回去了,动不动就患得患失起来。眼看下礼拜就是严凛的生日了,我必须得重新振作起来。
no14
不等我开始有所行动,倒是严潇这个妹妹先联系我了。
那天分别之后,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我的qq,加了好友后,经常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我聊天。她两个礼拜前就回了国,没办法当面给严凛过生日了。国际快递不能确定时间,她只能把礼物早早寄了出来,因为不想让哥哥提前收到,所以先送到我这里拜托我当天转交。
严凛的生日我通常是没什么表现机会的,他不会收我的礼物,更不会请我去他的生日会。往年的这一天要么是没课,要么是周末,我连个当面的“生日快乐”都没送上过。今年有这么从天而降的好机会,我当然乐意做她的邮递员。
我并不想打扰严凛生日当天的安排,选择在前一天的晚上给他送过去,换回国内时间,也不算违背了严潇下达的要求。
严凛住在在波城房价最昂贵的街区。我上网搜了搜,应该是个能看到海景的高级平层公寓。打车去的路上,果不其然看到还停着观光船的港口,我很少来这一带,新奇地盯着窗外看个没完。
夜光下的海面平静而静谧,更显得我此时内心浮躁。打开车窗,我努力吸了几口海风,还是克制不住再次见到严凛的激动和兴奋。
等到了他住的地方,我有点忐忑地按照严潇的指示输入单元门密码,如同业主般光明正大地走进大门,步入电梯。
电梯上升的十几秒里,我非常不要脸地为自己想好了后路:一旦严凛对我这样毫无分寸地登堂入室而生气,就立马把他妹妹拉出来当挡箭牌。
站在门口,我心里那点紧张和期待,全写在了脸上。门铃按下去,听着渐渐逼近的脚步声,我还在痴心妄想着,许久不见,不知道严凛会不会有一点点想我。
门被从里面打开,严凛好像刚洗完澡,头发还湿漉漉的,看到是我,他眼中先是一闪而过的震惊,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后,压着极大的怒意问道:“你怎么上来的?”
我感到他情绪不佳,迅速指了指怀里的纸箱,“严潇给你的生日礼物,托我转送惊喜。”
下一秒,是一阵天旋地转。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严凛已经一把把我拽进房门,甩到了玄关的墙壁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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