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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很少喝这么多,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吐,”梁文辉说,“晚上辛苦你照顾他了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项耕把被子给盖好,之后就这么站在床脚看着。
梁文辉站在床中间的位置,也低头看着。
两个人一起看,跟对方不存在似的。
程毓闭着眼睛被两个人看,毫无知觉。
只是喝多了而已。
不是昏迷,更不是死了。
谁也没觉得这场景有点诡异。
直到被冷落在院子里的常柏原进来寻人。
“默哀呢?”常柏原一脸你们他妈的脑瓜子里有没有神经元的表情,挤开梁文辉,食指和中指并着探到程毓鼻子下面,“不是你俩有病就是我把酒喝眼珠子里去了。”
常柏原站在他俩中间屏住呼吸低头看程毓,三个人斜着站成一排。
程毓咕哝了一声,曲起一条腿,用胳膊盖住眼睛。
“哎……活的,”常柏原伸出胳膊左右各拍了一下,“走,继续。”
都吃饱喝足了,三个人也没再继续,项耕拒绝了梁文辉帮他收拾残局的提议,把他们送出门之后回屋里,看了看程毓。
这酒醉人,但是头不疼,项耕也有点儿晕,这种飘飘忽忽的感觉还挺好的,程毓睡得也很踏实,一直保持着刚才屈腿盖脸的姿势没变,呼吸均匀,脸色红润。
只是满屋子飘着一股酒香味,项耕纳闷,自己也喝了酒,为什么对这个味道还是这么敏感。
他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,最后得出了个结论,一定是因为这酒在程毓身体里面走了一遍,带上了不一样的味道。
跟重新发酵过一样。
项耕坐在床头的椅子上,弓起上半身,两只胳膊肘撑在腿上,凑近程毓。
酒后的呼吸总是显得热一些,程毓床上的温度都比别的地方要高,项耕觉得自己身上的毛孔正在争先恐后往外冒汗珠,黏腻腻的,不舒服,想脱衣服。
熟睡中的程毓抿了抿嘴,又吧嗒几下,手臂从脸上滑下来,落到枕头上。
酒气把他全身都染得红扑扑的,嘴唇尤其艳。
项耕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程毓,视线带着钩子从嘴扩散到其他地方,仔细描摹一圈之后,又回到露着一条窄缝的嘴唇。
程毓喝了酒之后,对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宠溺,像哄孩子。
不知道他以后有了女朋友,会不会也用这种语气宠人。
项耕深吸了一口气,肩膀都拱了起来,之后又随着慢慢呼出的气塌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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