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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明晴紧随其后,他板着脸,表情肃穆,颤抖着手臂接过柳昀,仔细检查女儿有没有受伤。但柳昀害怕极了,自己纵容小姐四处乱跑,害得家人担心,回家肯定少不了一顿训斥。
赫连容远站在一旁,看着这两家团聚的场景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贺岁安把孩子交给柳靖澜,这才注意到屋内的银发男子,顿时一惊:“赫连教主?您怎么会在这里?”
赫连容远淡淡地说道:“观海城混进了摩罗教孽障。”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歹徒,“这些人,你们打算怎么处理?”
柳靖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,但贺岁安及时开口道:“自然是送官府,绑架孩童,敲诈勒索,这罪够他们吃一辈子牢饭了。”
听到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句处理方式,赫连容远顿时失去了兴趣,他摇摇头,轻声说道:“贺掌教,你真的被保护得很好。”说罢,招呼也不打,便扬长而去,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病情加重
在柳靖澜布置典雅的书房里,柳浔垂着脑袋,局促地站在屋子中央,两只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,似在无声诉说内心的慌乱。柳靖澜神色凝重,端坐在太师椅上,修长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扶手,每一声轻响,都如重锤,敲得小姑娘肩膀忍不住瑟缩。
“知道错哪了吗?”柳靖澜声音虽轻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像把小锤子,精准敲在柳浔的心坎上。
“不该偷溜下山……”柳浔声音细若蚊蚋,满是懊悔。
“还有呢?”柳靖澜追问道,目光紧锁柳浔。
“不该……不该跟着陌生人走……”柳浔头越发低垂,几乎要埋进胸口。
柳靖澜突然猛拍桌子,那张用上好木材精心雕刻的桌子发出“砰”的闷响,边角处裂开一道细纹。
这突如其来的声响,吓得柳浔“哇”地大哭起来,豆大泪珠顺着粉嫩脸颊滚落。
贺岁安在一旁心疼不已,刚要张嘴替女儿求情,却被柳靖澜一个眼神制止。无奈之下,他只能冲女儿使眼色,示意她乖乖认错。
“阿澜……”贺岁安轻咳一声,试图缓和气氛,“孩子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?”
柳靖澜深吸一口气,强压怒火,说道:“七岁了!我七岁时,已能将柳氏家训倒背如流,她倒好,差点把自己小命玩丢了!”说着,转头看向女儿,声音愈发严厉,“你可知道,若是那歹人起了杀心,你现在……”话到嘴边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柳靖澜闭上眼睛,努力平复情绪,衣袖下的手指却微微颤抖。贺岁安见状,悄悄伸手握住柳靖澜的手,发现他掌心冰凉。
柳浔抬起满是泪痕的双眼,看到阿澜爹爹泛红的眼眶,愣住了。她从未见过一向从容优雅的阿澜爹爹如此失态,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与愧疚。
“阿澜爹爹……”她怯生生伸出手,想安慰眼前这个平日里威严又疼爱她的爹爹。
柳靖澜终究还是弯下腰,将女儿抱进怀里。贺岁安从背后环住他们,三人静静相拥。窗外日头西落,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两人匆忙将手中事务交给属下,便急着四处寻找柳浔下落。这会儿没事了,柳靖澜就得去处理手下积攒的一堆政务。
书房里只剩贺岁安和柳浔父女俩。气氛格外安静,安静得有些压抑。贺岁安看着低头不语的女儿,忍不住又絮叨起来。然而,柳浔这次出奇安静,只是低着头,不知在想什么。
贺岁安无奈,只好把孩子抱起来,与她对视,轻声问:“浔儿,你知道错了吗?”
柳浔毫不犹豫道歉:“爹爹,我错了,我再也不自己偷跑出去了。”
可经历这次事情,贺岁安对她的话不敢全信。思索片刻后,他说:“你用过晚膳后,把静心诀抄写十遍,好好反省一下。”
晚些时候,柳靖澜匆匆走进来。这次,他真的动怒了,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“柳昀因为你,也被她爹爹教训一顿,浔儿,你自己犯错,大不了爹爹们打骂你,可如今连累昀姐姐和你一起承担偷跑后果。”柳靖澜声音低沉严肃。
柳浔一听,顿时蔫了,小声说:“那我现在就去跟明晴叔叔道歉。”说完,放下手中纸笔,一路小跑着出了德承楼。
柳明晴本就担心两个小家伙再偷偷跑出去,他知道自己女儿没主见,事事以柳浔为先,而柳浔鬼主意多,向来不听话。
见柳浔来了,他故意板着脸吓唬她:“你昀姐姐比你大,本就该比你懂事,没看住你就是她的错,再有下次,明晴叔必定还教训你昀姐姐。”
柳昀在一旁低着头小声啜泣。柳浔心疼极了,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,连忙拉住柳昀的手,再三保证:“明晴叔!我再也不带昀姐姐冒险了!我一定保护好昀姐姐!”
然而,夜深人静时,柳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一闭眼,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银发男子弹指间制服歹徒的场景——那可比岁安爹爹教的剑法厉害多了!
终于,她按捺不住激动,悄悄下床,轻手轻脚推开柳昀的房门。柳昀睡得正香,柳浔脱了鞋子爬上床,轻轻推她:“昀姐姐,你还记得那个银头发的大叔吗?”
柳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,只是含糊应了一声。
“他好厉害啊!”柳浔兴奋得手舞足蹈,“就这样‘嗖嗖嗖’几下,坏人就全倒下了!”
柳昀勉强睁开一只眼睛,有气无力地说:“小姐,快睡吧……”
“不行!”柳浔一下子跳下床,光着脚跑到书桌前,翻出纸笔,“我得问问岁安爹爹,那个大叔用的是什么功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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