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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慎予意识到了什么,微怔须臾,随即轻笑出声:“王爷,我好高兴。”
“……你高兴什么?”
容瑟话音刚落,轻柔的吻就落在额角。
“高兴王爷舍不得我。”
他们都是极其吝啬真心的人,但相遇时,却情难自禁地恨不得将所有的真心赠予彼此,自然而然地被对方吸引,就像一对不同时空中残缺的玉,只要遇见,就会完美契合。
梁慎予靠坐在榻,轻抚着摄政王鬓角微凉的发,像是在摸绸缎一般。
“匈奴一日不平定,我便难在京中久留。这两年匈奴不敢肆意进犯,但总归是悬在大晋边陲的一把刀,王爷——”
梁慎予垂下眸。
他同样不舍离开容瑟,情爱让他变得脆弱,但也让他坚韧。
“待我折断这把刀,便可留在你身边,再不分离。”
他说得好猖狂,少年意气尽显,好似手握三尺剑,便可桀骜扫穹庐。
容瑟怔怔。
“三郎。”
轻唤如同细语呢喃。
梁慎予是一柄宝剑,天生就是该成就事业名垂青史的将军,容瑟想将他藏入剑鞘,不许旁人窥伺,却又舍不得掩去他的光芒万丈。
他合该辉映千秋。
三郎是梁慎予的乳名,只有亲近之人会这样唤他,如今这一声,将他唤得心软又欢喜。
“我在。”
梁慎予翻身上榻将人揽入怀,亲昵落下细雨似的浅吻。
如今在这世上,唯有容瑟能这样唤他。
蛰伏
容瑟照例起得迟,能进宣政殿上早朝,与他而言已算是兢兢业业,早一刻钟都不可能。
刚将自己收拾妥当,准备与梁慎予一起出门上朝,云初便进门禀报:“王爷,昨夜太庙忽起大火,将前殿烧了个干净。”
容瑟一顿,“火势怎么样?”
“已灭了。”云初说,“只有前殿损毁,烧得一干二净。”
他刻意咬重“干净”二字。
前殿,那是供奉祖宗灵位的地方。
梁慎予蹙眉:“太庙怎会无故起火,此事——”
话音未落,他蓦地瞧见神色从容甚至带着点盎然兴味的容瑟,骤然明白过来,轻笑一声:“这算什么,戏开场了?”
“是啊,本王就不凑合了。”容瑟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朝服,吩咐道:“取常服来,今日早朝本王不去了,就说抱病在身,也不见客。”
云初忍不住一笑,躬身应一声便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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