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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朱的脸颊“腾”地一下红透了,那抹绯色从耳根蔓延到脖颈。
可她愣是没躲开,迎着乌苏木的目光,眼神里的倔强比草原上的风还要烈:“少吓唬人!我丹朱可不是被吓大的!”
清脆的声音里,满是犬戎女子独有的爽朗。
乌苏木忽然仰头大笑起来,笑声在空旷的营地里荡开,带着几分张狂,几分不屑。
笑罢,他手腕一翻,猛地扯下了丹朱脸上的面纱。
月光瞬间倾泻在她脸上——弯弯的柳眉下,一双杏眼含着水光,小巧的鼻梁挺翘,唇瓣像刚摘的红樱桃,肌肤白得像落满了雪。
这般容貌,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,在月色里瞧着,竟有几分不似凡尘的美。
霍屠看得眼睛都直了,心里暗忖:这般绝色,主子总该动心了吧?
毕竟晋国那位二皇子虽是容貌出众,可终究是男子,哪比得上女子的温软馨香。
换作任何一个男人,怕是都难抵这般诱惑。
可乌苏木只淡淡扫了一眼,眉头反倒皱得更紧,眼底竟浮出几分明显的嫌弃。
这些年送到他帐中的美人,环肥燕瘦,哪一种没有?
丹朱的容貌虽算上乘,却总少了点什么。
不像帐里那位,清冷时像傲雪凌霜的孤梅,傲娇时像揣着秘密的猫儿,偶尔流露的媚态,又能勾得人神魂颠倒。
光是想起焉瑾尘蹙眉的模样,乌苏木的眼神就不自觉地柔和了一瞬——那才是刻在骨子里的绝色,任谁也替代不了。
“本王倒不知,犬戎公主竟如此大胆,亲自上门自荐枕席。”
乌苏木收回手,语气骤然冷得像冰碴子,“可惜,你这清汤寡水的长相,本王瞧着毫无胃口。请回吧。若是你王兄有意见,让他亲自来跟本王说。”
字字句句,都像淬了毒的匕首,精准地扎在丹朱心上。
丹朱气得小脸煞白,嘴唇被贝齿咬得泛白,再用力些怕是要渗出血来。
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死死憋着不肯落下。
在犬戎,她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明珠,别说这般羞辱,就连重话都没人敢说一句。
“乌苏木!你竟敢羞辱我!你说我丑?你是瞎了吗!”
她的声音里满是委屈,却偏要扯着嗓子吼出来,像只被惹急了的幼兽。
“骂我?”乌苏木冷笑一声,腰间的啸月弯刀“噌”地出鞘,寒光一闪,直逼丹朱面门。
刀锋在距离她咽喉三寸处骤然停住,冰冷的杀气却像潮水般涌来。
丹朱瞳孔骤缩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
乌苏木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:“本王的耐心向来有限。你若真想留在营中,也不是不行——”
他抬眼看向一旁的霍屠,语气轻描淡写,“霍屠勇猛善战,正值壮年,让他给你暖被窝,倒也合适。毕竟天冷。”
“你!”丹朱气得浑身发抖,双手死死攥着腰间的皮鞭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“乌苏木,你竟敢如此侮辱我!我好歹是犬戎公主!你就不怕与我犬戎结下死仇吗?”
“死仇?”乌苏木收了刀,刀鞘碰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,“晋国如今内乱不休,正是分崩离析之际。呼衍烈穹若不是傻子,就不会为这点小事与我翻脸。晋国这块肥肉,他就算要走,也得咬下一块才甘心吧。他不会为了你,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利益。”
丹朱看着他眼中的笃定,心里又气又急。
她知道乌苏木说的是实话,王兄向来把部族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。
可这口气,她实在咽不下去!
“乌苏木,今日之辱,我丹朱记下了!”她猛地翻身上马,腰间的银铃被动作带得叮当作响
“你给我等着!”话音未落,马鞭已狠狠抽在马臀上,骏马嘶鸣一声,载着她的怒火消失在沉沉夜色里。
霍屠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,眉头紧锁,忍不住上前一步:“主子,丹朱公主气成这样,万一……万一影响了两国联盟怎么办?”
乌苏木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,语气轻描淡写:“无妨。呼衍烈穹精明得很,不会因小失大。”
他瞥了眼霍屠,见他还望着丹朱离去的方向,忽然勾了勾唇,“你今年二十五了吧?瞧你这模样,莫不是看上那丹朱公主了?若是喜欢,本王便想法子给你弄来暖被窝,这天儿确实冷。”
霍屠吓了一跳,连忙摆手,脸都白了:“主子说笑了!她是公主,属下身份卑微,万万配不上的!”
“配不上?”乌苏木挑眉,语气带着点不以为然,“你是本王的左膀右臂,出生入死这么多年,立下的战功能堆成山。要我说,是她配不上你才对。想要便直说,扭捏什么。”
霍屠的脸腾地红了,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丹朱挥鞭时的利落,还有刚才脸红时的模样,那股子又娇又烈的劲儿,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咬了咬牙,猛地单膝跪地,声音掷地有声:“主子!属下……属下想要她!想让她做我的女人,给我生娃!”
乌苏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走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,大笑道:“好!有本王当年的气魄!这丹朱公主虽说脾气爆了点,倒也是个烈性女子,跟你正相配。放心,这事包在本王身上。”
霍屠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,重重叩首:“多谢主子成全!属下日后定当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!”
“起来吧。”乌苏木扶起他,眼底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,“你我君臣一场,不必如此。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,丹朱毕竟是犬戎公主,呼衍烈穹那边,还得好好周旋。你且耐心等着,本王自有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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