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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叩、叩。”
极轻的敲门声。混在暴雨里。
门缝底下,慢悠悠…塞进来个东西。
鼓鼓囊囊。雪白。是个枕头。
枕头后头,传来闷闷的、拖长的调子:
“砚——哥——”
“你家地板…漏电啊!”声音拔高,透着浮夸的惊恐,“我尾巴骨…麻了!”
沈砚盯着那个堵在门缝的枕头“人质”。
雷声又滚过来。更近。更沉。
门把手…轻轻转动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被推开一掌宽的缝。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挤进来。
靳屿头发还湿着,几缕卷毛贴在额角。怀里抱着另一个枕头,像抱着盾牌。闪电划过,照亮他滴水的发梢和…亮得过分的眼睛。
“打雷…”他扒着门缝,声音黏糊糊的,“…好怕哦。”
沈砚面无表情:“回你房间。”
“回不去!”靳屿理直气壮,“地板带电!科学证明!打雷要远离金属和水管!”
他目光扫过沈砚房里巨大的落地窗,和铮亮的金属床架。
“你这屋…”他摇头晃脑,“…高危区!”
又一个炸雷!天花板吊灯都在晃!
沈砚指尖蜷了一下。
靳屿瞅准时机!泥鳅似的滑进来!反手“咔哒”锁上门!
动作行云流水。
他抱着枕头,光脚啪嗒啪嗒冲到床边。不由分说,一把掀开沈砚被子!
沈砚:“…”
靳屿已经把自己塞了进去。羽绒被鼓起一大团。他还特意把怀里的备用枕头,摆在两人中间。
“楚河汉界!”他拍拍枕头,严肃声明,“绝不越线!”
沈砚看着横亘在两人之间的“界碑”。又看看身边鼓囊囊的一团。
窗外雷声轰鸣。雨点砸着玻璃。
他抬手。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。
“关灯。”沈砚声音干涩。
靳屿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。啪。拍灭了床头最后的小夜灯。
房间彻底陷入黑暗。只有闪电偶尔撕裂夜幕,投下瞬间惨白的光影。
沈砚躺平。盯着天花板虚无的黑暗。
被子窸窸窣窣响。
中间的枕头…被慢慢拱开一条缝。
温热的身体贴过来。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。
沈砚身体瞬间绷紧!
一条手臂,试探地、小心翼翼地…环上他的腰。
掌心隔着布料,贴在他紧绷的腹肌上。
“别怕…”靳屿的声音闷在枕头里,带着点被子里的暖烘烘湿气,“…雷公业务不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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